露琼宫主对着潘旃,和平时态度都不一样,不再那般慵懒妩媚,反而是恭敬中带了些羞怯不安,道:「潘真君太客气了,您能光临敝门,真是蓬荜生辉,正好贵门的田师兄也在,为了帮助我们度劫,受了伤,正在宫中养伤,您来真是太好了,我们正担心对头回来找事,有您在,就什么都不怕了。」
潘旃没有先回答她,反倒是转身携了魏紫棠的手,把她牵到自己身边,淡淡道:「这位是内子。」
魏紫棠很客气,微笑点头说:「宫主您好,初次登门,未备薄礼,真是失敬了。」
露琼宫主看到魏紫棠,怔了怔,虽然二十年前潘旃正式双修典礼没有通知各派,事后自己知道也是补了一份礼的,可是听说是一回事,人到了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何况这位潘夫人只有金丹中期的修为,可是站在潘旃身边,竟没有丝毫的瑟缩自卑,泰然自若,气度雍容,也全然不是以色事人的模样,露琼宫主恍惚间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不由生出些自惭形秽来。
她勉强笑了笑:「潘夫人真是太客气了。」又对潘旃道:「已经为二位备好寒馆陋舍,还望二位不要嫌弃,多住些时日。」
潘旃只是点点头,一句话没说,魏紫棠连忙接道:「宫主如此热情,风姿醉人,这里又有异景奇珍,正要多多叨扰。」
露琼宫主为潘旃备下的,是最为精美的客舍,精致华丽,尤胜当时袁洛瑛所住,安排来伺候的,也不是娇美的鲛人女弟子,而是四个清秀本分,细心会伺候人的女弟子,将他们的生活安排得极好。
潘旃等人安置下来后,便去看望田蕤。魏紫棠略觉尴尬,有心避嫌,却觉得更着痕迹,反而令潘旃心生嫌隙,只好默默跟在潘旃身后。
露琼宫主安排得细致,田蕤所居住的雅舍就在他们不远,田蕤这里也有两位女弟子照顾,却被田蕤打发在屋外等候,见到宫主引了客人前来,连忙通报,得到允许,才引了众人进去。
田蕤正在打坐,面色也是极为不好,见到潘旃,叫了声「师兄」,瞩目魏紫棠,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彷佛在说「你顺利找到了潘旃,没有危险,太好了」。
潘旃淡淡看了他两眼,也没有上前细看,便道:「袁老鬼修为胜过你们太多,一击不成,便当远遁,这般贪功,岂能不受其害。」
田蕤没作声,露琼宫主却道:「潘真君莫要怪罪田师兄,是我不好,仗着宗泉里有祖先设下的机关灵障,已经将他困住,我们联手一击,将他伤了,便贪功想要将他毙命,以绝后患。谁想他这般厉害……」
「结果你们反受其害。」露琼宫主是外人,又是一派之主,潘旃也不好多说她,只淡淡接了一句。
田蕤开了口,声音沙哑,「袁老鬼也受了重伤,不下於我们。」
「袁老鬼我自然不会放过。」潘旃冷冷道,「紫棠,取三粒通香丸给田师弟。」
通香丸是元婴期最好的疗伤丹药,一粒价值足以连城,说是活死人而肉白骨也丝毫不为过,并且无处可求,是魏紫棠身边最为珍贵的丹药之一。
就连露琼宫主身为一宫之主,坐拥无数奇珍,也从没见过这丹药,听到潘旃一给就是三颗,也不由心头一跳,潘旃回头看她一眼,道:「也给宫主一颗。」
魏紫棠答应着,摊手储物袋找了半天,才摸出四粒茜红色的丹药,一出来便宝光迸射,丹香四溢,给了田蕤三粒,给了露琼宫主一粒。
潘旃道:「带我到宗泉看看,到底是何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