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玺,虽然自己对他一直有莫名的戒心,倒确实是个细心的孩子。
魏紫棠抱着膝盖坐在海边,看着白色的浪花扑起又打下,有种恍惚的错觉,彷佛自己还是当初的自己,正在休着公司的年假,在东南亚的某个小岛度过难得的几天清闲。
不过,追兵随时可以来,这样悠闲是不对的,她叹口气站起来,打算看看小曾是否找回了食物,赶紧吃了赶路。
她刚刚站起来想要回头,脖子后面便被人用灵力轻轻一点,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沙滩上,而是在半黑暗的山洞里,石头硬硬地硌着她的背,脖子和背都酸痛,外面只有一点幽暗的光线透进来。她扫过自己身上,还好,衣服还是完整的。
「师娘,我还没找到食物,不过找到了这个山洞还不错,咱们先歇会好吗?」黑暗中,曾如玺的声音轻柔异常,轻柔得有几分诡异。
魏紫棠不知怎的,就想要打个寒噤。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对我?」她的声音说出口来,却还是颇为冷静的。
曾如玺轻笑,慢慢走到她身边,低下身子,靠近她:「果然记不得,是啊,对於你这样攀上了厉害的男人,又怎么会把我这样小人物记住?」
什么意思?魏紫棠暗自皱起了眉。
曾如玺一手绕到她颈后,拖住她颈背,把她半扶半抱起来,头垫在自己腿上,上半身紧紧搂在怀里。
魏紫棠又羞又恼,低声警告说:「放开我!」可她浑身绵软,动也动不了。
「你这样子真可爱,」曾如玺低低在她耳边说,「我就喜欢你这样,浑身没有力气,只能任凭别人怎样对你,可爱极了……我做梦都希望看到这样的你,今天终於等到了机会……」
魏紫棠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可也不过是微微动了下手臂,曾如玺一手拿了半个椰子壳递到她嘴边,柔声说:「虽然没找到食物,但是有淡水,先喝点吧,你的嘴唇都裂开了。」
被他一提醒,魏紫棠觉得自己果然很渴。
可是,突然变得这般诡异的曾如玺岂会那样好心,谁知道那是什么水,魏紫棠努力摇着头表示不要喝,突然,嘴巴就被狠狠地捏开,然后听到曾如玺淡淡说:「不乖我只好灌了。」猛然间,大量的水就涌入她口腔,甚至灌进了她鼻子。
她连连呛咳,水从鼻腔涌出来,她眼泪鼻涕瞬间涌出,咳得一塌糊涂,可是曾如玺不为所动,不断的水灌进来,直到一瓢水灌完为止。
她趴在地上,咳得肺都快咳出来了,难受至极,这时被曾如玺抓着头发把头提起来,他凑近,细细看她脸上的表情。
离得那么近,她也能看到他的脸,他俊美而又英气勃勃的脸庞,浓黑的头发,眉毛,漂亮的睫毛,和潘旃不一样的英俊,微微斜飞的眼睛里是掩藏的愉悦和强烈的兴奋,强烈得要突破理智的兴奋。
「真可怜,」他声音轻柔,彷佛充满疼惜,还用手轻轻给她抆着嘴边的水:「很痛苦吧,其实这和小孩子闹着玩都差不多,你根本没见过什么叫做酷刑吧?更不知道看着自己熟悉的亲友一一被杀死是什么滋味吧?」
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拉到近前,「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凡人心中的仙女?你那样养尊处优的人,大概不会知道挣扎着刀口舔血的人的活路吧?能那样云淡风清地说出那样的话,几句话就封死了我们的活路!你可真残酷啊……」
他的眼睛里射出扭曲的愤恨:「我恨死你了,可是你却很有本事,能嫁给这个大陆最强的人,我之所以拜入你丈夫的门下,等的就是这一天!」他冷笑着抬高她的脸:「我这么多年,一直想的就是这个!我要让你趴在我面前,哭着哀求我,让你颤抖,恐惧,让你在我身体下面哭泣……」
魏紫棠猛然想起了他是谁,妙觉大师山顶上那对父子中的儿子,那个江湖帮派的少主,匆匆一瞥,自己连他模样都不记得,而且自己不过帮妙觉大师说了几句话打发他们,他竟把帐都记到自己头上来了!
自己这么些年,竟然被人这样憎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