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多的问题纷沓而来,让葛红霜傻站在原地。
白泽见她这傻模样,觉得自己若是重回崑仑神界,大概也会这样傻了吧。因为太过茫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他拉着葛红霜随便寻了一家酒楼,走了进去,拉着她捡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在小二热情的介绍之下,点了四样素菜四样干果一壶茶,陪着她一起发呆。
那小二在酒楼里见惯了走南闯北的客人,还从来没见过白泽与葛红霜身上穿的这种面料,只觉十分惊奇。
白泽身上的白袍面料泛着银色光泽,日光下尤其显眼,似带着淡淡光晕,也不知道暗夜里会不会发光。方才小二在酒楼上就看到了楼下傻站着的这两位,女的身上的喜服,不是一般的面料,远远看着已似泛着流霞一般,近看更是令人咋舌——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料子。
若非这两位看着不好惹,女的有几分失魂落魄,男的一看就是那种“坑你没商量”的坏人,还隐隐透着股奸佞的气质,他真想张口问问这二位身上的衣袍是何种面料,顺便再摸一把手感。太遗憾了!
因此白泽点菜,他只当这位爷是个富贵人(也确实是富贵人,只是他的富贵不在此间)爽快上了菜,又在旁边多瞧了几眼,准备回去给亲戚朋友当新闻讲一讲,才磨磨蹭蹭走掉了。
小二没这个胆子,不表示别人没有。他们坐了还没盏茶功夫,已有三拨人上前来搭讪。
第一位是这都城之中的一家绸缎庄的老板,想着这样面料,自己家铺子若是能进得来,岂不声名大噪?因此顶着直视比他那张奸商脸还要奸诈的妖皇陛下的面孔的巨大心理压力,硬着头皮上前搭话。
“兄台,可否拼个桌?”
妖皇陛下:“滚!”眼神不屑,充分表达了对於“你这只别有企图的愚蠢的人类”的蔑视。
绸缎庄老板受此奇耻大辱,很想将面前桌上的菜盘子扣到他脸上去,鉴於此人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只得怏怏作罢。
第二位却是名纨裤,乃是都城一霸,家中父兄自然位高权重,是直奔着葛红霜来的。
比起凡人界的诸多佳丽,葛红霜身上带着些修真界女修的清冷气质,放在一堆女修里面不起眼,但是放在凡人界,却是相当起眼的。
尤其她身上那件喜袍,将她的脸蛋衬的更是面若桃花,眸似秋水,偏还凝着点点愁,最能激起男子的保护欲。又加之那纨裤多灌了几杯黄汤,眼里便只有葛红霜,直接将坐在另一边的妖皇陛下当背景板给省略了。
偌大酒楼,他从雅间摇摇摆摆出来,抬头一看便傻住了,身后跟着的几位帮闲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顺便瞧见了葛红霜旁边坐着的妖皇陛下,虽然不知道什么来头,但直觉得罪不起,暗道一声:坏菜了!有心要上前假装搀扶,把这衣食主子给弄走,却被这纨裤给一脚踹开,口里嚷嚷着:“别阻挡大爷看美人儿!”跌跌撞撞就朝着葛红霜桌扑过来了。
他身后帮闲暗暗叫苦,一看那美人儿身边的男子就不好惹,他们皆是花拳绣腿,恐不是对手,已在暗暗思谋良策。
“阿妹生的好标致,不如跟阿兄回家去?!”
那纨裤喷着酒气腼着脸上前去讨便宜。
葛红霜对面的妖皇陛下眼神已经冷了下来——这只人类是不想活了吗?
他还未采取直接行动,葛红霜却已经一拳直砸到了这纨裤的面门之上,直击的那纨裤两只鼻孔当场就往外冒血……
“长着这么丑的朝天鼻,还敢冒充我家阿兄!”最过份的是还敢提让她回家!
她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好吧?!
听到这话真是又气又恨又伤感,不暴走才怪!
那纨裤平生最恨自己面上的朝天鼻,别的五官尚可,唯独朝天鼻太过特立独行,正好他阿爹也长着这样一个朝天鼻,除了证明他是他阿爹的儿子,引来旁人嘲笑之外,并没有别的益处。
被美人指着鼻子骂,虽然是个令人见之忘俗的美人儿,还是惹怒了他,捂着喷血的鼻子涨红了脸上来就掀桌子,桌上的碗盘茶壶瞬间向着地面砸了下去……预想之中的瓷器落地的哗啦声没有响,美人儿也没有嘤嘤嘤哭着顺从了他,那桌子在要倾倒的瞬间回归原位,连带着本来距地面已经只有一寸的碗盘茶壶也全部归位,连里面的菜汤茶水都未酒出一滴,在他的眼前尽数回落到了容器里面。
——太吓人了有木有?!
这是妖哇!
行凶的猪鼻男尖叫一声,吓的跑走了,受害者却坐在原位,仍旧是一脸忧伤。
就算是打了人,也不能将心中那股茫然失落的感觉发泄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白泽陛下到底吃什么?猜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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