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死时,他躺在一农户家前,那家农户的人心善,虽然家中沉浸在悲伤中,还是施舍了他一碗饭。
吃罢饭,稍微有些力气的神巫坐起身子,气喘吁吁的问农户,他们在伤心什么。
农户告诉他,早上他儿子溺水,虽被救了上来,但被惊到,失了魂儿,呆呆地已经三天不进食了。
他们也曾找人喊魂,然而一点用也没有。
眼看孩子命不久矣,家人因此伤心。
对於喊魂这件事儿,巫祝在行,神巫自然不在话下。
他已经在等死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报答一下这一饭之恩。
神巫让这户人家把他那儿子带过来,“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这户人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当即把儿子带出来,让神巫看看。
神巫见这小子双眼迷离,魂不守舍,的确是离魂之症。
他刚要出手用巫术,把这幼儿那不知跑哪儿去的魂找回来,却惊讶地发现,一直藏自己提的风灯里的火种,“嗖”的一下,钻进了那幼儿的身子。
不消片刻,那幼儿似魂已归来,双目有了焦点,也有了精神,吵嚷着饿了要吃饭。
农夫以为神巫用了神通,忙道谢不已,在送幼儿去用饭时,极力邀请神巫也进去。
神巫却在原地错愕不已。
半晌后,他哈哈一笑,大叫一声,“原来如此!”
然后,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个村庄,去往了别处。
一天之后,人们在荒野之中见到了神巫赤裸裸的屍体。
一直到死,神巫方才知道,原来火种竟是一灵魂,唯有进入人体内,方能彻底的得到它的力量。
“人有三魂,也只能有三魂,那火种既为魂,而那幼儿又恰巧丢了魂,於是进了那幼儿魂海,随他步入了人世与轮回。”秃头老道说到此处,又饮一口茶。
余生恍然,“不用说,这幼儿长大后,想必就是那位曾来杀我的天道老头吧?”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秃头老道说。
“火种虽然成为了幼儿的灵魂,但要让他觉醒,也是要看身体的。普通的身体,达不到灵魂的要求,也根本承受不了火种的力量,因此,地魂作为那幼儿灵魂魂印的一部分,轮回了很久。”
说到这儿,秃头老道感慨一番,“那神巫钻研了火种许久,一直到死,方才明白火种妙用。”
“而你娘,旁的不行,在出馊主意这方面倒是个高手,居然猜到了火种奥妙,一语道破之。”
“什么叫馊主意。”余生不服气了,“还有,什么叫猜到的,明明是智慧!”
他摆摆手, “算了,你们这些凡人不懂。”
秃头老道语气一滞,瞥他一眼,“在不要脸这方面,你居然能和你娘如出一辙,也是奇怪。”
余生不解,“她是我娘,我和她一样,有什么奇怪的?”
秃头老道摇了摇头,“听我说下去,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他饮一口茶,准备继续说,但又不知从哪儿说起了,“我方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我娘有智慧了。”余生说。
“胡说八道,我会说这样的话?哦,对,说到神巫偶然遇见,而你娘居然猜到了。”秃头老道整理一下语言,继续说到,“如我方才所言,那天道老头是那幼儿,也不是那幼儿。”
火种挑身子,所以他作为幼儿魂印在轮回许久后,最终到了余生见到的天道老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