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回头一看,不得了,富难身上爬满了鬼,寸步难移,被鬼冲着身子左右晃动。
情急之下,余生伸手甩给富难一东西,“接着!”
富难下意识接过,见是一小瓷瓶,方才见过,里面正是余生滴出来的血。
富难来不及想这血有多贵重,忙滴身上一滴,刹那间,那些恶鬼被灼烧着大叫起来。
他虽然看不见鬼,但也隐隐听见了鬼哭声。
富难趁机移到余生身边,“现在怎么办?”
“找到牧鬼的人。”余生说。
这么多鬼,靠他一个人可对付不过来。
“怎么找?”富难说。
他们一路走进来,什么人也没看到。
余生把他拉到身后,“我来!”
余生凭空在空中写出一个鬼文字的“水”字,此字可凭空生水。
余生把水字推出去,一直出了门口,“砰”的炸裂,消散在天地间。
接着,空气中充满了盈盈水汽。
他闭上双眼,神识裹藏在水汽中,蔓延开来,四处寻找着活人。
这不找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秦家家大业大,仆人和侍女不少,许许多多的下人来不及反抗,在半夜里死在了自己床上。
“他娘的,这厮够造孽的。”余生暗骂一句。
他也杀过不少妖怪,能残忍如此的,不多见。
他的神识继续在空气中蔓延,许久后才在西面墙头上找到这个人。
他是一神仕,身后撑着一把油纸伞,面前插着三根粗粗的香,许多恶鬼犹如守着蜂巢,不断地在油纸伞里进进出出,然后顺着香线再回到院子里,四处扫荡着。
“还有人活着?”那人嘀咕一句,打了个哈欠,双手捏一法印,鼓动香线,催动大批的鬼进到院子。
“哼!”余生冷哼。
“谁?”神仕一个激灵,清醒许多。
他听见了空气中的说话声。
余生不理他,心念一动,刚要将坐在屋顶上的神仕冰封困住,却听那神仕闷哼一声,接着身子向后仰跌,落到墙头另一边,传来“砰”的声音。
余生神识跟过去,见神仕背上插着一把刀,骨头做成的,阴森,发白。
至於神仕,已经气绝身亡。
余生催动神识到更远处,想要找到下毒手的人,但因为太远和水汽少的缘故,已经有所不及。
他只能收回来,冰封住三炷香,解了秦府之围。
这些失去了巫祝的鬼,一时间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窜着,再也顾不上理会余生他们。
“老头儿,你们和巫院有仇?”余生回头问秦老太爷。
他现在十分肯定,前些日子秦府里的巨变,还有今天这事,与巫院脱不了关系。
“没有呀。”秦老太爷迷惑。
“不知公子是…”
“有妖气客栈的余掌柜。”余生说, “来接你的悬赏办案的。”
说到这个,余生就很有兴趣,“老头儿,虽然案子暂时还没破,但我救了你,还救了你儿媳和儿子的命,这钱…”
余生搓了搓手指,“是不是也算是完成了?你这…倾家荡产不至於,但报酬怎么也得…”
余生给老头一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可惜老头没领会到。
“你说什么,救了我儿子和儿媳?!”秦老爷子不敢相信的看着余生。
“对呀,不信你出去看看,他们快到门口了。”余生说。
秦老太爷当即用上不是他年纪应有的矫健步伐,快速跑到院子里,迎面与秦小娘子他们撞上。
余生他们也跟了出去。
“谑,”余生说,“老胡,你身边够热闹的。”
只见在胡母远身边围着一群鬼,不同的是,她们不纠缠人,而是相互大打出手。
“我不是老胡,是老胡母。”胡母远纠正他,他姓胡母。
“哦,对,老胡娘。”余生说,“这怎么回事?”他问看得见的卫生知。
“哦,她们在抢胡母远所有权,谁赢了,谁勾搭老胡娘。”卫生知学着余生说话。
“算了,算了,还是老胡吧。”胡母远无奈。
卫生知立刻改了口,“你别说,老胡还挺有杀伤力的,一路走过来,不知道多少女鬼为他大打出手,被打的遍体鳞伤,倒在地上起不来。一些男鬼还想来纠缠我们,全被那些疯狂的女鬼料理了。”
在这些女鬼面前,无论男女,谁也不许靠肩胡母远一步。
别看这些女鬼现在斗的欢,方才她们可是团结一心,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