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上,水牛卧在桥头,山神在后面安置牌坊的柱子。
前些天,西山上不知下来多少妖兽,成群结队犹如洪水一般滔滔不绝。
幸好有水牛和山神守着,镇子才得以安然无恙。
三天三夜之后,兽群渐渐稀少,偶尔才出现一头妖怪,但这些妖怪更为厉害,也更令人惊心动魄。
有山魈,魑魅,长脖子妖怪落头氏,戴斗笠挂剑的白猿,外貌丑陋,见到桥这边的人就流口水的山佬。
天上有骨雕,试图下来袭击百姓时,被水牛赶走了。
甚至还有一根柱子,长着人脸,挂着一灯笼从镇子中央走过,这是水牛放进来的。
久而久之,镇上百姓不再如先前一般担忧,不过吃住还是呆在客栈附近。
许多百姓动过舍了镇子,去扬州避难的心思,不过被大家否决了。
不只是故土难离,妖兽也早把后面路堵住了,现在只有堡垒式的雷车,才可能来往於城镇之间。
百姓安静的呆着,山神继续建牌坊,对西山下来的妖兽视而不见。
只是这天,从东山下来一只三足鸟,约有一头牛那么大。
离的近了,在客栈台阶上择菜的怪哉看见,这鸟长着一颗西瓜大小的人头,头上有四只眼。
它有翅膀不飞,身姿挺拔,也不怕水牛,迎着朝阳直接朝镇子走来,在临近石桥时,“余”的一声站住。
卧着的水牛站起来,瞪着三足鸟,心说这孙子嘲讽谁的,让谁“吁”呢。
同为妖兽,三足鸟知道水牛的厉害,见它一脸不善,忙后退一步,“牛熊得,你我无冤无仇,干嘛这么看我?”
怪哉走近,听三足鸟喊“兄弟”为“熊得”,颇有些想笑。
“哞…”水牛朝三足鸟吼一声,中气十足。
“一股草味,难闻死了。”三足鸟拍拍翅膀。
“谁他娘说草难闻。”草儿在河边提水,闻言上了河堤,看到三足鸟后惊讶道:“你,你说的人话?”
“很稀奇?”三足鸟昂着头高傲的说,“我好歹长着一颗人头。”
“哞”,水牛又朝它吼一声,估摸着让它赶快离开。
“余,余,余”,三足鸟喊停水牛,在水牛进一步生气时,它后退一步道:“我就打听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怪哉问他。
三足鸟探头看了看镇子,“前些日子,你们镇上谁祈的雨?”
“干什么?”怪哉不答反问,当初镇上百姓和道士还没求呢,雨就下来了。
三足鸟翅膀相交,作拱手状,“我想见见这位大人,以后我就跟他混了。”
天生带有诅咒,足以让方圆百里寸草不生,滴雨不降,颗粒无收的怪兽余,今年在这儿失手了。
三足鸟身上诅咒的厉害,它自己清楚,而能破去诅咒招来雨水的,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饕餮将来,谁知这厮怎么个吃法,逃难还能逃到海上不成?还是跟着这样的大人物安全。
“我出生至今,只有前时痛快洗了个澡。”三足鸟整理一下羽毛,“我从没这么舒服和美丽过。”
它殷切的看着怪哉,“求雨的人是谁?”
“不知道。”怪哉摇了摇头,“老天爷自己下的雨。”
“不对呀。”三足鸟望着镇子,绝对有人求了,而且它对水气感知力很强,当时降雨中心就在这儿。
当时镇子上有龙出没,它也打听到了。
……
不知有人投奔,余生正趴窗户上,望着楼下威风凛凛的神巫。
只是这神巫有些出乎余生的预料,他有些矮,大约同上一个米粒之珠前的余生一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