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城主府。”清姨抬头说。
不待白高兴指挥,毛毛自觉向城主府所在方向狂奔而去。
雨中扬州城安静不少,不过路上行人也不少,更有躲在屋檐下卖菜的摊贩。
或许是归家心切,毛毛没有去屋檐下叼摊贩的萝卜,这让刚喊出去的“驴,驴,驴”很快消失在雨声中。
但在快出西大街时,毛毛又停下来。
余生探出头去,见毛毛直直看着一系在路旁树上的小毛驴。
这毛驴头上挂着一红布条,身上已经湿透了,依然安然自若的呆在雨中。
驴身后拖着一辆平板车,车上放着一些果蔬,一老者佝偻着躲在狭窄屋檐下向路人贩卖。
“走了,走了。”白高兴催促。
毛毛不理他,“昂昂”叫着拖着车向小母驴缓缓走去。
“这小母驴有些眼熟。”余生说。
“不就是卖粥时它勾搭的那个。”叶子高记起来。
当初他们和蔡家家丁打架时,毛毛之所以救驾来冲,就是因为这一头小母驴。
毛毛靠近小母驴,在余生眼皮子底下,两头驴亲热的耳鬓厮磨。
“这对姘头居然当着这么多人发驴粮。”余生说。
行路人全在看这辆驴车,佝偻的老者也看到了,只是周家车厢华丽,让他不敢有话说。
清姨抬头看了一眼,对余生说:“快点儿解决。”
余生推给叶子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说媒的事儿交给你了,快上。”
“想我堂堂情圣,居然给两头驴说媒。”叶子高无奈下车。
他走到屋檐下,“大爷,这驴卖不卖?”
老者忙摇头,不待他回答,叶子高又道:“您放心,钱少不了你的。”
见老者还不答应,叶子高指着毛毛道:“这是城主家的毛毛,委屈不了您的驴。”
余生探出头去,“您放心,它要是敢三心二意,我把它阉了。”
毛毛一个哆嗦,回头看余生。
老者还是不卖,旁边路人见老者插不上嘴,抢在叶子高开口前说:“大爷现在只剩下这头驴了。”
原来大爷无儿无女,同老伴把这驴当儿女养大,也靠这驴运菜到城里挣点儿钱度过晚年。
至於上次找牙人卖驴,那是老伴生病了,家里积蓄不足以请巫医,大爷只能卖驴换钱治病。
谁知道驴刚卖出去,回到家不等请巫医,老伴已经撒手人间,去往轮回了。
伤心不必提,在邻人帮着料理完后事后,孤苦伶仃的大爷想把驴买回来。
那买家也是好心人,在牙人撮合下,又原价卖给了大爷。
自那以后,一人一驴就相依为命了。
余生下了车, 听后知道小母驴是买不回来了。
他看了看毛毛和小母驴,依旧在狂撒驴粮。
余生不顺眼的踹毛毛屁股一脚,“你小子是认真的?”
“昂,昂。”毛毛回余生,余生也听不懂,不过两头驴的亲近还是看得出来的。
“大爷,这两头驴情投意合,从咱们就别拆散了,这样,您的驴,我们毛毛娶了。”
老者刚要开口,余生忙道:“您放心,驴养在您家,这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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