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坤元灵们目光交错,观察这个由常世之书彰显的出路。
在新的未来中,三千年后颛孙氏神朝发展到顶峰,利用横跨鸿蒙的战舰技术,闯入那个宇宙并将其占据,为第三宇宙迎娶转机。
“貌似……貌似真的可以?”
“但常世之书可信吗?那位造物主真被封印了?我们现在看到的,会不会是骗局?”
对於云阳侯这种后辈中的后辈,竟然一个人镇压第六境的造物主,掏出一个全新的救世计划,让他们很不信任。
毕竟,他们在上古大会上,连造化、弥罗等势力的方案都不认可。
云阳侯解下衣袍,露出被灭世黑炎灼烧的疤痕。
邪恶狰狞的烧痕几乎遍布他隐藏的所有部位。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应该相信第二宇宙的那几只神鸟吧?我得到常世之书后将信将疑,专门找他们印证了”
“你闯入玄鸟宇宙废墟了?”
“不可能,你又不会干坤仙术,怎么进去的?”
但很快,仙人们反应过来。
玄鸟萧氏!
萧氏本就是第二宇宙的移民,且和颛孙氏交好。云阳侯找他们帮忙,他们肯定不会袖手。
同时,这也让干坤仙人们明白,云阳侯到底怎么坑了自家后辈。
那长矛绝对是灭世之力凝聚的邪物,专克一切世界干坤之力。
而那种诡异的白雾,应该是归墟黑水的反转变化,所以能克制仙气和罡力。
仙人们再度开始交流,考虑云阳侯的方案。
“本侯敬重诸位前辈,没有你们,便没有当下的大昆天地。但天天叫嚣着逆天而,违抗命运,可不是一件便宜的事。顺着天命走,找到我们的救世之机,不是更省心省力吗?”
如果将十二宇宙的命运看成一场棋局。
第一宇宙的造物主们想要跳出来做裁判。
云阳侯在游戏规则内玩,想要当胜利者。。
干坤道人们通过天外变数混淆天机,是要彻底打翻棋盘,把这个游戏毁掉。
不论怎么看,云阳侯的想法都是最省心省事的。
但--
他真能通过常世之书操控一切吗?
这一点,干坤仙人不信。
他们不相信,第一宇宙编织的阴谋会栽在云阳侯这个小人物手上。
……
混元宫,灵皇真灵在第一宇宙的造物主降临时,施舍了一个眼神。
可当对方被云阳侯反手镇压时,他便收回眼神。
“高璿的后人真有出息,竟然能反杀一位造物主?若非他资质不够,兴许这以武证道的路子,还真能走通。”
对於云阳侯打算在三千年后进行大迁移计划,灵皇不屑一顾。
“抹掉第一宇宙的污染和干涉,常世之书的确可以恢复本相,充当一个命运测算的器具。但那第十三个宇宙,我们可没资格染指。”
说罢,灵皇起身眺望混沌。
缥缈道人也有所觉,小心翼翼在混沌中行走。
最终他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茫茫混沌中,正以先天五太之道,从最原始的太易阶段演绎鸿蒙。
缥缈道人神情变换,最终念出一个名字:“混元道祖?”
第三宇宙消失不见的仙道开辟者,也是众所周知的第七境存在。
他站在那里,便对众生昭示了“混元”这一概念。
此刻,混元道祖正尝试开天辟地,也就是书中记录的第十三个宇宙。
这个宇宙并非凡人所居,而是所谓的圣界。
一切证圣及即将证圣者,方可迈入的最高世界,是混元道界的终极形态。
通俗点说,这是混元道祖为第六境以上存在打造的世界。
……
西方,荒凉的大地。
颛阳借助自己的玉佩,模糊定位了大概方向。
但颛云暗中干涉,他冲冲无法找到彭禹的踪迹。
直到他看到一只幽蓝色的梦蝶。
“梦蝶?在这极西之地怎么可能生存这种东西?而且--”
颛阳依稀想起,自家大哥似乎给他送过梦蝶。
蝴蝶翩翩起舞,绕着颛阳飞了两圈,然后好似引路一般飞向某个方向。
颛阳紧追上去,直到远远望见那个熟悉的轮廓。
突然,颛阳身子一僵。
他感觉不到彭禹的气息。
“是龟息闭气一类的术法?”
颛阳如此安慰着,迅速赶过去。
四下无人气,唯有一具胸口开洞的屍体靠着山岩。
他死了。
彭禹死了。
整个人好像坠入冰天雪地,颛阳静静站在那里,叫迈不开一步。
多少年了,又一次体验到亲近的人离开。
颛阳亲近的人很多,被他放在自己保护范围中的人很多。
但在这众多亲朋师长中,他只失去过三位重要人物。
三岁时,生母离去。
七岁时,祖父逝去。
而现在,彭禹走了。
“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死?”
颛阳考虑过自己、父侯、二哥乃至神皇,却从来没有想过彭禹和大哥会死。
因为--他们是仙人。
仙道不朽, 长生久视,他们远比自己活得久。
“你不是说过,未来在我死时,要亲自来送我吗?”
太阳雨淅淅沥沥落下,颛阳解开外袍,盖在彭禹身上。然后将他抱起。
冰冷的温度让他手指微颤
无疑,清楚表明一件事:彭禹死掉了。
望着天空落下的雨,他抱着彭禹离开这片不祥之地。
可也因为大雨,他选择找了一处山洞暂避。
将彭禹的屍体小心放好,他没有点起篝火,仅仅坐在彭禹身边,於黑暗中说话。
“这种阴森恐怖的环境,最适合诈屍。你要是变成僵屍,或者怨鬼也好啊。
“你知道吗,我还打算在你离开当天,送别时揭穿你的身份。看你惊恐万分的表情。”
坐在友人身边,颛阳絮絮叨叨讲述着种种抱怨。
“你这个人,脾气拗得跟什么似的。和原本的那个冰山脸,差距太大了。”
“当初为了留你,我还故意弄了一场病,结果真生病了。幸好,你这家伙还算讲义气,没有选择那个时候离开。不然我和王老真要掉脑袋的!”
低语倾诉时,他回忆和彭禹相处的一点一滴。
就如曾经,他坐在病榻前,回忆和祖父的相处一样。
就如曾经,他赤足站在雪地里,回忆母亲的音容。
但他和彭禹的相处,远比和祖父、生母相处更多。
在这短暂的一百岁人生中,有大半时间存在着彭禹的痕迹。
突然,颛阳想到一件事。
盯着自己的丹田,他深吸一口气,逼出体内的混元金丹。
“道祖出品,应该会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