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爬起来,只见昭王手持一把黑色神剑,用剑尖挑起自己下巴。
“烈风将军,地底世界的禁忌第一条是什么?你可记得?”
看到黑剑,烈风脸色一白,苦笑道:“想不到殿下在此,看来末将已经被捉拿了?陛下想怎么处置?”
“父皇不知道,孤只是恰逢其会。”
彭禹把黑剑插地上:“送你了。老实守着地底世界,别再动歪心思。”
说完,彭禹瞬移离开,去找熔岩魔神查看情况。
熔岩魔神再度失去内丹,又被重新关起来,躲在岩浆里头修养。
哪知讨厌的干坤道炁再度出现,气得他重新跳出来。
“定!”
彭禹全力运转弥罗大手印,将整座岩浆火域静止。
走上前检查熔岩魔神,祂体内的内丹被人以大法力强行夺走。但除却内丹之外,身体没有任何损伤。
“摘心之术?那老贼除了剑道,莫非真学了不少我家的手段?”
“殿下来此,是寻找袭击熔岩魔神的那个真凶吗?”
此时,烈风赶到岸边。
彭禹扭头看过去:“怎么,你跟这件事有关?”
烈风摇头:“五年前,有人送来我家丢失的一卷藏宝图,以及我家丢失的玄烈剑线索。”
“藏宝图?”
“曾经某位妖圣遗落在九垒的莲花遗蜕。”
烈风看着飘在空中的昭王,将自己的推测告知。
“我不知颛三公子为何来地底。但大概率,也是被人诱骗的吧?”
五年前有人来找烈风,他觉得不对劲,不敢应承,冷眼旁观。
直到神皇命他监管地底,才让他动了念头,冒险探索九垒。对於颛阳来地底,他有一个猜测,怕不是被人栽赃,当做替罪羊了?
“所以说,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蠢。”
彭禹收起法术,岩浆重新流动,魔神钻入底部,再也不敢上来。
回到岸边,垫脚轻拍烈风的肩膀,彭禹:“回头写折子,把你的遭遇和猜测告知父皇,孤要揪出幕后那个人。”
“但没有证据,那人寻末将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恐怕……”
彭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孤做事,何须证据?只要你我告诉父皇,父皇自会信我。”
张张嘴,烈风闭口。
也是,这可是神皇最宠爱的儿子。
不久,彭禹重归天宫,回到昭元殿。
面具人没在正殿,彭禹索性先去找柴清。
柴清(钱美人)正在屋内照顾刚刚醒来的聂景元。
“咦?聂师恢复了?”
不仅醒了,连自己身上的变化之术也解除了。
聂景元瞥了一眼彭禹,低头喝药。
“一个变化之术而已,聂师不会生气了吧?当时灵仙军团追得急,我只能用此权宜之计。”彭禹满脸无辜,双手一摊,撇得干干净净。
聂景元没计较这点小事,放下药碗:“我听柴清说,你猜出我那仇家了?”
“神剑宫的那位?”
聂景元目光一闪,没有否认。
“真是他?莫非是当年他和墨麟剑主斗剑时,聂师发现的?但那时候,你我俱在,他为何傻乎乎露出马脚?”
“两个可能,第一,他和墨麟剑主斗剑,全身心沉浸剑道,忘记掩饰。
“第二,他不清楚我知道老师临死前的致命伤为何。所以,才敢施展‘灭空剑道’。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他老糊涂了。”
聂景元脸上带着讥讽:“毕竟,你我要对一位快死的老人家有点宽容。”
“正因为他快死了,聂师才坐不住,打算亲自报仇?”
表情一僵,聂景元陷入沉默。
柴清嘿嘿笑道:“你师父不是担心他快死了才去,而是这家伙信心膨胀,认为自己达到和灵皇的同等境界,直接杀过去报仇了。”
彭禹看向聂景元,他的老脸不知为何,有点发红。
“咳咳……没有人可以保证一生一世处於绝对理智无错的状态。徒儿,你要谨记,每日三省吾身,尽可能不要出错,更不能骄傲自大。”
的确是聂景元大意了。
炼成二十四诸天,仗着干坤大戒在手,聂景元认为普世鲜有敌手,明知天玄宫有陷阱,还是踩进去了。
“聂师接下来打算如何?”
“等他斗剑失败,自是取死之路。”
重伤之际,他只要略略推上一手,自然能杀掉神剑老人。
“以父皇的性格,断然不会让旁人插手斗剑。而且,众目睽睽之下,聂师就打算动手?”
“不行吗?他盗取我们家的宝物,我找机会清算,有何不可?”
“聂师可知,为何他突然动手击毙天玄子?为何他弄出一场金吾城地震,栽赃颛阳?
“地底那件事,是颛阳察觉熔岩魔神身上的干坤道力。若非他死扛,黑锅又要您来背。
神剑老人虽然昔年暗算好友,盗走干坤宗的至宝。但这些年他在外头建立神剑宫,堪称天下剑修的楷模。
纵然聂景元出面让他认罪又如何?
一个为天下人传播剑道的剑圣,一个是神出鬼没,风评略有不佳的干坤仙人。
那群武者偏向谁,还用说吗?
聂景元要是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怕是根本活不过中秋。
更别提,神剑老人还给聂景元准备好几口黑锅。届时不仅他要倒霉,彭禹都要跟着遭殃。
“应该庆幸,神剑老人准备不足。加上这些年,徒儿在昆吾氏威望越来越高,那些皇兄暂时歇了争斗的心思。不然……”
要是神剑老人早前和某位皇子联手,彭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肯定要吃一个大亏。
“那依你的意思,坐看他斗剑?”
“聂师不便出手,有道是‘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事,就让我来处置吧。”
“你徒儿说的不错,眼下你这状态,境界不跌落就算好了,还打算出去打架?”柴清又给他添了一碗药,“养伤要紧。”
在二人努力安抚下,聂景元暂时歇了心思,默许彭禹全权处理。
回到正殿,面具人已经回来。
他依旧趴在床上看书。
“颛阳那边问好了,还有聂师也醒了。所以,我打算中秋节动手。”
一边脱衣服,一边对面具人道:
“你有什么剑招吗?教我几个?”
“我的剑招你学不会,”面具人抬头,“以仁为本,剑不沾血,我的剑道讲究‘不战而屈人之兵’。”
“剑是凶器,杀伐之物,岂能不沾血?”
“或许你不信,我可是从来没有杀过‘人’的。”
彭禹意外看了一眼他,但转念一想也是。
他整天憋在天宫,也没什么杀人的机会。
“不过帮你也不难,”面具人想起一事,“我想写一本,你回头帮我发表怎么样?”
“写?”
你这家伙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我觉得, 你眼下当务之急,是让你爹、你娘和解吧?”
“大人的事,他们自己解决。”
面具人爬起来,坐在床边:“唔,咱们想一个笔名,你帮我发表,算咱们俩的,稿费归你。”
“,你确定?你会写?”
“自然。”
面具人很快掏出纸笔,飞快书写文章。
那是一个有关剑修的文章。
一个剑仙历经坎坷,最终飞升成仙的故事。至於故事背景,发生在一个原始大陆破碎的诸天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