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初墨大喜过望,“明白明白,熊某一切都明白,邵兄放心,熊某绝不辜负邵兄的这番深情厚谊,我这就过来,等我,我马上过来。”
宫使都发话了,即便是个狂悖无礼的罪名,遂杰的下场基本就注定了。
既如此,他犯不着再隐在暗处了,他要正大光明地看遂杰倒霉。
“过来吧,这回等着看好戏的人颇多,有很多已经和我打了招呼,一道去就是了。”
邵庭大包大揽,他觉得今次这个活计,再是完美不过,收获一堆人情不说,还能赚不少好处。
不过,有一点他没怎么想明白,明明这么抢手的活计,过往时候,根本就轮不到他这个宫管,算是老天开眼吧。
邵庭率领熊初墨等一大帮人赶到光明山的时候,那边又在办展示会。
有过操办经验后,凰权卫的展示会越办越像样,影响力也渐渐扩散出去,来往观摩的修士越来越多,覆盖范围也越来越广。
邵庭等一帮人落定的时候,场中足有上千散修正在观摩凰权卫围剿澹台家的成果展示大会。
“中使到了,叫遂杰过来接驾。”
邵庭麾下的左卫将牛骁勇厉声喝道。
不多时,许易率领凰权卫将佐赶到了演武场,邵庭大咧咧地受了许易的见礼后,中气十足地喝道,“兹查凰权卫卫主遂杰,到任以来,不务正业,荒废卫业。一力施暴治下,倒行逆施,残民以逞,渎职之罪属实。但虑该员初临凰权,不明世情,为政有疏,情有可原。思之察之,尚可救之。特罚该员两年薪俸,勒令闭门思过三月,以儆效尤。接旨吧,遂杰。”
邵庭诵读完令谕,冷冷盯着许易,拖长了音道。
话音方落,他忽然觉得场间气氛不对,好似底下立着的不是遂杰等一帮人,而是一干随时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大胆,宫中旨意,你遂杰敢不领受。”熊初墨高声怒叱,他忍不住要跳到台面前,感受这莫名的兴奋和痛快了。
忽地,许易微躬的身形陡然昂起,宛若戳起一把利剑,他冷冷盯着邵庭,寒声道,“此乃乱命,遂某不受。”
轰!场间仿佛炸响了巨雷,邵庭瞪圆了眼睛,熊初墨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围观人群中发出剧烈的嗡嗡声。
便听许易朗声道,“某初临凰权卫,除暴安良,扩张卫权,桩桩件件,皆符法度。说我倒行逆施,残民以逞,历届的展示会都有记录,单家,澹台家所作恶事,桩桩件件,可以查验,遂某既为凰权卫之主,在凰权卫治下,按法度行事,何错之有,更无过可思。”
许易声如炸雷,一通说完,邵庭和熊初墨先后大叫起来。“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你敢不接宫中旨意,你,你是要造反啊。”
邵庭气得发抖,熊初墨则兴奋得发抖。对宫中弄出的那些罪名,熊初墨是看不上的。
既然要弄遂杰,就该往死了弄,瞧瞧那似是而非的罪名,无怪遂杰不服,尤其是那不咸不淡的处罚,熊初墨更是看不入眼。
这些处罚固然能打消遂杰的嚣张气焰,可离彻底收服遂杰还远着呢。
此刻,遂杰不肯接旨,还敢当庭咆哮,落在熊初墨眼中,简直就是找死。
这下好了,当道诸公不必殚精竭力地给遂杰找罪名了,这天大的罪名已是现成地摆在眼前了。
“造反?某食皇庭俸禄多年,自不会吃皇庭饭,砸皇庭锅。中旨不是要遂某闭门思过么?不用那么麻烦了,遂某请辞,自此刻起,遂某不再担任凰权卫卫主,既非逆星宫中命官,自不用再接星宫旨意。
”说着,许易取出令牌,信符放在地上。
“你,你……”
邵庭懵了,他完全无法理解许易的所为,犯得上么?
在邵庭看来,上面要整遂杰,也不一定是要整死,看看中宫的旨意,言辞很不激烈嘛。他实在不理解许易为何反应这么激烈,拚着连官都不做了,这种奇葩事,他连听也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