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副使泣血哀告。
事实上,他真弄不明白闳长老到底是怎么了。
彼时,秦内使被杀,闳长老可是摔了杯子。
以闳长老的脾气,怎么可能放得过姓许的小子。
可如今他把帮手找来了,闳长老却不肯见,这叫怎么一回事?
“起来吧,你什么都好,就是明明不聪明,却爱自作聪明。”
闳长老挥挥手,“你是不是以为姓许的小子,扫了我面子,我就得和他不死不休?嘿嘿,我不瞒你,原先我还真是这么想的,被一个试弟子扫了面子,若不挽回,岂不耻辱。”
“但你能想到短短十余日内,许易已经完全盖过了君无邪,成了内门第一人。我若还为区区面子,和他纠缠不休,我这把年纪可真就活到狗身上了。你想拿君无邪作枪,焉知君无邪不想拿我作枪?后生可畏呀,屠三,别把这些人想得简单了。”
屠副使躬身应“是”,小心地道,“可是人心难测,倘若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又当如何?”
闳长老道,“许易若真是浅薄之辈,我还真不会就这么算了,可这家伙猴精,插苗一事上,他能在得意时不骄狂,顾全了大局,分明是个知人情懂事故的人精。他应该会明白怎么和我相处的,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做点什么。嘿,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几乎毫无破绽,难得难得。”
说罢,他将手中的兵家劄记朝屠副使抛来,“打发走了君无邪,你去许易那边走一遭,然后闭门读书,什么时候将这本书的精髓吃透三分了,你头上那个副字,我帮你拿掉,至於旁的心思,你若敢动,就随秦二作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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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玉盒内,盛着巴掌大一块糕点,如雪白,颤巍巍,散发着灵郁的芬芳。
许易盯着那块糕点打量许久,伸手朝糕点掰去,却被一旁的荒祖叫住,“公子当心!”
便在这时,腰囊中的如意珠有了动静儿,催开禁制,却是赵内使的影像。
“此乃灵玉糕,乃是宗门赐给长老一级的点心,味绝美,能增长精神,是有市无价的宝贝,你从何处得来。”
赵内使问道。
许易道,“一个朋友所赠,多谢赵兄见告,我这边还有些俗务,改日必登门拜谢。”
随即,结束了和赵内使的联系。
有了准信,许易反而不动糕点了,招呼荒祖将糕点封好,等小家伙回来,给她品尝。
荒祖一边封好玉盒,一边问道,“闳长老这是何意?故意迷惑咱们?”
许易道,“那个屠副内使除了送这灵玉糕,还说了什么?”
荒祖沉吟片刻,道,“想起来了,他说他从玉台那边过来,这个盛放灵玉糕的盒子,便是在那边买的。”
玉台是类似试弟子求道台的地方,不过却绝少有内门弟子亲自在那里活动,都是各家的管事在内里交流、周旋,是个消息集散地。
许易笑道,“亏得闳长老姿态这么低,来而不往非礼也,与你百枚元丹,你也去采购一份大礼,给闳长老送去,就不必走玉台了。”
屠副内使特意强调从玉台买的玉盒,无非是说闳长老给他送灵玉糕的消息,并非私下隐秘举动,已经众人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