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弄清了根由,许易收回了感知,恰巧有仆役经过,顺手拦下,故意问大管家在何处?
那仆役知他身份贵重,答应一句,便速速奔入内院,寻大管家通禀去了。
雅室之内,安庆侯惊闻许易去而复返,浑身的汗毛都险些立了起来,死死盯着大管家,“不是说此人已离去,怎生去而复返,莫非是你露了破绽?”
他深知许易的难缠,全盘谋算的关键正在许易的不知不觉上,若是让这人嗅到丁点味道,这番辛苦筹谋,多半便要尽付东流。
大管家从不曾见安庆侯露出这般可怕的面目,不住叩头,“老爷息怒,老爷息怒,老奴是目送着许先生,不,姓许的离开的,他去而复返,多半是有旁事。”
其实,大管家已然猜到问题多半出在他仓皇呵斥中年壮汉前去帐房领取赏钱上,可此时唯恐安庆侯暴怒,又哪里敢认。
“你速去,切记探探那人口风。”
安庆侯连连摆手。
大管家飞退,火速赶到前院,努力堆起笑脸,亲切问道,“先生不是走了么,怎生又回来了,莫非还要旁的事。”
许易笑道,“刚接到消息,熊氏贤昆仲的麻烦已经了了,恰巧这几位也确有要事,就不〗长〗风〗文〗学,ww$w.cf♀wx.ne≈t在此间打扰侯爷了。烦请大管家帮着和熊氏兄弟言语一声,我先告辞。”
说罢,他阔步朝外行去。
既然确定了安庆侯变了心肠,他自不愿熊奎等人沦陷於此。
正巧又拿此事,为他去而复返,打个掩护。
之所以交待一声,便自离去,正为迷惑安庆侯,不能叫其知晓他许某人已然生疑。
许易去后,大管家快速折回后院,冲安庆侯禀告一通。
“要熊奎等人离开,这分明是发现了什么!”
安庆侯低声头,缓步转着圈,心中烦乱已极。
“那也未必,老奴打听过熊奎这帮人确实有案子在身,姓许的才将他们安排在咱们府上的。”
大管家为免去责罚,自然要拚命替许易开脱,毕竟是他一直和许易接洽,若是露了马脚,安庆侯的雷霆之火,准会降在他的头上。
安庆侯脸色稍霁,“原来如此。我说也是,即便他真有鬼神莫测之能,又怎能这么快便知晓我的心思。”
他也想通了,只要许易没有发现他鬼主的身份,即便察觉安庆侯有变,也绝对来不及躲避他的必杀之局。
大管家道,“那熊奎这帮人是留是放?依老奴之见,还是送出,免得姓许的生疑,毕竟老爷向来对他有求必应,这次不妨也虚应着。”
安庆侯微微颔首,“一帮无用之人,没得污了本侯的府邸,速速送出。”
………………
许易才自浮屠山离开,青衫落拓的李修罗来到了浮屠山脚下。
大雪封天,遮住满山苍翠,玉裹琼装之间,仙鹤蹁跹,麋鹿绝骤,瀑布自峰顶泻下,撒下一片如海烂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