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纷纷眼眸从疑惑中逐渐清明,「啊,我记起来了。」
华服青年欣喜道:「啊哈,你真的记起来了?」
「嗯。那时候我刚从雇主手里拿到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谁知一个没拿稳,居然飞了。幸好啊,我轻功不错,三下五除二就追上了。眼见要接住的时候,上面突然掉下来一个大东西。我本来想打飞的,但就在手掌和那个东西碰到的刹那,猛然发现是个人,只好反手接下。唉,等回头再找那张银票,已经不见了。那可是我花了整整两个多月才完成的生意啊。」杜纷纷现在想起,依然心痛地捶胸顿足,「真是衰啊。」
华服青年的适才的欣喜依然残留在脸上,但脸却已经僵住了。
叶晨含笑道:「嗯,那是因为被我顺手拿了。」
……
杜纷纷和华服青年同时转头看他,震惊於他的无耻。
他们震惊的不是那五十两是被他拿走的,而是他居然能够如此脸部红心不跳,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
「等等,」杜纷纷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当初没有接下他的话,会不会你后来也不会雇佣我当你的保镖了?」
叶晨挑眉道:「有此可能。」
……
杜纷纷看着华服青年,懊恼道:「早知道,还是应该一掌拍出去啊。」
华服青年:「……」
於有粥突然道:「难道没有人和我一样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吗?」
叶晨道:「我已经知道。」
杜纷纷道:「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华服青年道:「我是端木良秀。」他顿了顿,「锦绣侯。」
四个人最终从街上转移到了酒家。
端木良秀坚定地选择坐在一楼。
於有粥看看不说话的三个人,忍不住道:「京中形势如何?」毕竟他是中途叛出南阳王,若是南阳王不倒,那他的处境将会非常非常不妙。
端木良秀喝了口茶,神色已经恢复从容,渐渐有了锦绣侯的风范。「南阳王已经暗中逃出京城,按皇上的意思是,毕竟是兄弟,他不想太后为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於有粥道:「但是你刚刚还差点被刺杀……」
端木良秀得意道:「南阳王越恨我入骨,越说明我功勳卓着啊。」
叶晨淡然道:「南阳王不过是只嚣张的大猪头,如果没有太后撑腰,他早八百年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
杜纷纷心惊胆战地听着他们对皇室大放阙词。
端木良秀叹气道:「唉,和他玩了这么久,一下子没的玩了,内心还是真有点空虚。」
……
杜纷纷觉得自己同情得太早了。早该想到,能和叶晨坐下来一起喝茶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啊!她刚刚怎么会觉得他是纯情青年呢?
叶晨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补充道:「这个人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有了通房丫头。」
虽然杜纷纷不是大户人家出身,但是对於通房丫头四个字她还是明白的。
端木良秀急忙辩解道:「那时我还在懵懂年少,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
叶晨道:「十六岁纳了两房妾。」
「呃,那是我娘的主意。因为我们端木家世代单传,人丁单薄。」
「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有一妻三妾五丫头。」
「这个这个,呃,」端木良秀冲着杜纷纷,哭丧着脸道:「我那时不是不知道会遇到你嘛。」
於有粥好奇道:「难道叶大侠没有娶亲吗?」
端木良秀没好气道:「谁敢嫁啊?」
……
於有粥看着杜纷纷。
杜纷纷可怜兮兮地望向叶晨,「叶晨大人,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霍瓶瓶。我觉得她很有勇气。」
叶晨微笑道:「我觉得你现在也挺有勇气的。」
杜纷纷叹气道:「我只是问问。」
端木良秀道:「纷纷,如果你想脱离叶晨的魔爪,我家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叶晨道:「明天你家就只剩下大门了。」
端木良秀又开始乱跳:「你居然威胁我,你居然威胁我,我堂堂锦绣侯,一个爵爷,你一介平民居然敢威胁我?!」
叶晨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从这里把你踢到对面的屋顶。」
……
端木良秀扭啊扭地扭向杜纷纷,「他威胁我。」
刷!
端木良秀的袖子少了半截。
於有粥欣慰了。他刚刚就在猜叶晨什么时候会出手呢,果然还是忍不住啊。
「啊!」
端木良秀尖叫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