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正门和后门附近,各有一株三人合抱粗细的巨木。在两株古木树冠最浓密,离地大概一百五十尺的高度,分别有一座做工精美,一般而言用来给孩童玩耍的树屋。
树屋镶嵌了精巧的玻璃窗,里面挂着薄纱帘。
纱帘后隐隐可见人影摇晃,看那体型,显然不可能是孩童,应该是成年人。
老生策骑直接走进了庄园,他跳下马,直奔庄园正中的三层小楼。一刻锺后,他离开了小楼,直接跳上了战马。这一次,他一点都不急,而是慢悠悠的策骑返回司法大学。
小楼里,整个三楼被打通,变成了一个极其宽广的厅堂。
这个厅堂内的陈设……颇有乔在图伦港,他的那套卧室、起居室的品味。
大量奢侈的装饰品,诸如象牙、鲸骨、油画、古董、艺术品甲胄、古老的兵器,还有各种天堂鸟、极乐鸟的标本,硕大的鹿头、熊头、狮头标本等,大量的好玩意堆砌在厅堂里,给人一种莫名的拥挤感。
在厅堂的其他地方,高高矮矮的雪茄柜、酒柜、陈列柜等,将厅堂多余的空间塞得满满的。
一些色泽艳丽的长裙、丝绸长袜等,胡乱的洒落在房间各处。
空气中残留着一股糜烂的暧昧的香水胭脂味,更有一些古怪的气味若隐若现。
一圈儿宽大的皮毛沙发上,几个衣衫凌乱的青年懒洋洋的躺在上面。他们面前放着数十个用珍贵材料制成的,富有异域风情的水烟袋,有两个青年拿着软管,正一口口的吞吐着芬芳浓郁的烟雾,慢悠悠的从鼻孔里喷出一缕缕乳白色的浓烟。
厅堂的大门被慢悠悠的推开,一名两条腿打着颤儿的金发青年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他袒露着上半身,腰间就缠着一条宽大的浴巾,金色的长发湿哒哒的,微红的脸上、胸膛上还残留着不少水珠,分明是刚刚沐浴过。
“要命……这个疯娘们……真要命……和她多来几次的话,我会死的。”金发青年摇摇摆摆的走到了沙发旁,然后重重的将自己摔进了柔软的沙发中。
一名瘫在沙发上的青年有气无力的,拿起身边的几张薄薄的纸片,轻飘飘的丢给了金发青年。
“杜登刚让人送来的消息……弄死查查林的那个小混蛋,已经在司法大学报到入校了。”青年慢悠悠的说道:“杜登这个蠢货,被他坑进了禁闭室,要到新年那天才能放出来。”
金发青年接过纸片,愕然道:“杜登?这可是司法学院的一条恶狗,这几年,他在司法大学欺负了多少人,从未吃过亏,帮我们料理过不少不听话的……所谓的‘平民精英’!”
抖了抖手上的纸片,金发青年皱起了眉头:“他,被关禁闭了?他,吃亏了?”
瘫在沙发上的青年慢吞吞的说道:“当着很多学生的面,他把那个叫做乔·容·威图的小乡巴佬打得吐血……目击证人太多,谁也没办法帮他。”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青年摇了摇头:“杜登办事,一直小心谨慎,可能是这几年太顺利了,所以有点猖狂, 有点疏忽大意了吧?关上两个月,好好的清醒清醒,也是好事。”
金发青年沉声道:“可是关到新年?谁下的判罚?过重了一些。”
青年无奈摊开了双手:“当众殴打同学……亲爱的,杜登是当众‘殴打’新入校的菜鸟同学,而不是相互打架斗殴……他把那小乡巴佬打得当众吐血,两个月的紧闭,略重,但是可以接受。”
金发青年沉默不语。
青年轻声道:“这个该死的小乡巴佬……吕西安在他手上栽了跟头,西蒙被他坑惨了,查查林自告奋勇去找他的麻烦,直接在街头被崩了脑袋……刚刚还在和你快活的那疯娘们,说动了马修那死鬼去刺杀,呵呵,结果呢?”
“现在杜登也吃了闷亏……”青年眯着眼,有点郁闷的看着金发青年:“安德鲁,亲爱的,这小乡巴佬是我们的克星么?”
“克星?”安德鲁站起身来,伸出手,从沙发后面的一个剑桶中,拔出了一柄轻巧花俏,通体镶嵌了很多宝石的刺剑。
‘哈,哈,哈’!
安德鲁大喝了三声,刺剑荡起数百条银色的寒光,剑风呼啸扫出上百尺,将一扇落地窗后的纱帘搅得粉碎,透过窗子直接喷出了房间。
“克星?”安德鲁轻蔑的摇了摇头:“一个图伦港来的乡巴佬,不过是运气够好而已……我们可是互助兄弟会,在整个德伦帝国,除了极少数几个老家伙,谁能是我们的克星?”
随手将刺剑刺进了沙发,安德鲁抓起了沙发上的几张纸片,用力的抖了抖。
“我去见魁首……说实话,我可不想让一个乡巴佬在海德拉堡太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