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他也会察看一下诸有之内的情形,只是劫力阻隔之下,对此中感应已是越来越弱,到了现在,只有些微一点牵连了。
不过该做的布置都已是做好了,若是不出意外,在劫力道法的结果决出之前至少也能维持一个对峙的局面。
这时他忽感有伟力过来,转眼看去,却见周外围堵自身的劫力骤然一分,只见鸿翮祖师与曜汉祖师一同来至面前。
他心中微动,道:“两位道友怎是过来,可是哪里有什么变故?”
劫力隔断了他们与诸有之间的牵连,连彼此之间神意也是沟通困难,不过彼此往来却是无法阻断的。
曜汉祖师笑道:“道友在诸世之中落子我等亦是看到了,要是天机不偏不倚,那的确能堵住造化之灵鬼祟之谋,但我二人商量下来,觉得大道转运之下,事机变化任谁也难以算定,故是需得插手此中。”
鸿翮祖师振声言道:“现在我辈虽被劫力围堵,但我有一法,我可起剑斩开劫力,并留一缕气机在诸有之内,如此便有造化之灵托世之身冒出,也可将之杀绝。”
张衍知晓,这位祖师道法独特,剑法更是锋锐无双,当初被困劫力之中时,仍能在诸有之中化显分身,所以现在其人所言他也是毫不怀疑,他也没有在这一位面前客气,道:“既然道友有此法,那还请施为。”
鸿翮祖师一点头,当即起指一划,挥袖之间,便有一道剑光飞掠,霎时便就斩破劫力,直落去诸有之中。
那剑光一至虚寂之内,立便化作一个执剑道人的形影,并向着寰同与那年轻修士的交手之处而去。
寰同此刻正处在下风,他发现这一次来敌比之上回所遇有所不同,尽管双方法力撞击之下有了道法交流,可交战了这么长久,其人却是始终不为所动,并没有觉悟自我,不过他暂时还能稳守不失。
就在这等时候,他感觉到了一股锋锐气机冲来,那年轻修士也是同样察觉到了,似是认为来人对自己有所威胁,他没有去管寰同,而是将所有伟力向着来者压去。
虚寂之中有一道明亮剑光倏忽闪过,其人伟力没有起到任何阻挡作用,如撕纸一般被斩开,那剑光顺势将他道身斩成两半!
寰同讶然看去,便见一名道人自明耀剑光之中走了出来,而后对他一点头,执剑在手,身不停留,就往现世之中落去。
他转首一看,那年轻修士道身残躯此刻已是由有化无,消散的干干净净。
他定了定心神,那道人无疑当是某位大德化身了,不然没可能一剑之下就有如此威能。
只是他也能感觉到,方才这位出来那一刻,气机强烈到无以复加,几乎就是一位大德站在自己面前,可就这么片刻间,其人气机却是在急剧下降之中,显然劫力对其并不是没有影响的。
此刻那造化之灵托世之身所化道人已是稳稳达到了二重境境界,看去距离大德也是不远了,
他此刻也是踌躇满志,同时有一股奇异明悟涌上心头,忖道:“世间大修皆有定名,我先前之名却非我之名,我当定下一名,如此便可与正身真正分离了。”
正在他思索之时,猛然一阵心悸,抬头一看,却见一个执剑道人踏破虚空而来,他感觉到一股强烈威胁涌了过来,立时鼓动伟力迎上,然而只见一道剑光闪过,诸有之中一切便远离自身而去。
那执剑道人一剑挥落之后, 根本没有再去看被自己斩落的对手,而是身为流光,融入了造化精蕴之中,从此刻开始,所有自下往上攀行的造化之灵托世之身都会撞上一层阻碍,再也无法如之前一般轻松破开境关了。
大道棋盘之上,鸿翮祖师出手之后就在那里等待,待化身做完一切后,他道:“麻烦已是解决,暂不用怕造化之灵落於现世之中的伟力出来搅乱局面了。”
张衍微微点首。
曜汉老祖笑道:“造化之灵亦有手段,玄元道友,我以为其人不管是否能够取得道法,都有可能会落得一子用以隔开我等与诸有之间的牵连,若是我等应对失差,那亦有可能被逼迫入永寂之中。”
张衍微微一笑,道:“道友说得甚是,不过他能算我,我亦可算他,此刻棋局之上乃我辈占得胜势,他若愿意留下与我纠缠,那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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