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元等人对此也是有感,心中俱是暗暗一叹,可面对这等情形,他们也是无能为力,而且说不得什么时候,他们就可能步上后尘。
就在众人叹息忧惧之时,青圣忽然站了起来,冷声道:“我辈超脱诸世,有倾覆万物之能,又岂能在此毫无作为?”言毕,他便迎着那股劫力倾压自藏身之地走了出来。
似他这等内求之人,本来除了自己谁都不信,唯有在绝对力量之下,才会选择一时屈服,既然左右都是陷入永寂的结局,那他自不会坐以待毙。
簪元道人一惊,忙是言道:“青圣道友,你要做什么?”
青圣道:“与其在这里被驱逐入寂,那我还不如出去,与那造化之灵伟力见一个高低,其人正身又不在此处,我何惧他?”
簪元道人皱眉道:“不是惧与不惧,现有劫力压身,我等上去对抗除了耗用伟力,却是毫无用处,而在此等待,保全道身,一有变故,也能及时做出回应。”
青圣一甩袖,冷声道:“那你等就在这里等着吧,我自去对抗造化之灵的倾压。”
簪元道人还想说什么,神常道人却是将他喊住,摇头道:“道友,不必去拦阻青圣道友了,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簪元道人唉了一声,言道:“现在大德与造化之灵相争,那劫力很可能只是一时之势,我等若能坚持的长久一些,说不得就能得转机,青圣道友道行更胜我辈,只要忍上一忍,定能比我等坚守更为长久。”
神常道人点头道:“道友说的是正理,可我辈行事,到底是要顺从本心的,青圣道友向来锐意进取,本不是甘愿蛰伏之人,他之道既与我不同,也就不用多去劝说了。”
只是须臾之间,青圣便自布须天深处重又来至外层,顿觉压力一下大了数倍,他身影不觉晃动了一下,原本清光缭绕的道身好似黯淡散失了许多,可就在他重新站定之后,却又是凝实了许多。
他能感觉到,劫力对炼神修士的倾压,不单单是伟力的驱逐,还在於自身道心意识,若是你已然认为自己输了,那么只会越来越弱,要是道心坚凝,哪怕再是虚弱,也总归是能坚持下去的。
炼神修士哪怕被逐入永寂,也有微弱伟力留存於诸有之内,方才尘姝被逐,其人伟力一样没有完全消失。
他认为只要有伟力在外,自己就不至彻底被劫力淹没,哪怕力量被不断削减又如何?只要停留在诸有之中,那就还是有机会的。
他觉得并神常、簪元等人心中总是怀有一丝侥幸,好似自身便是真的入了永寂,大德这边在胜出之后也会将他们复还回来。
他对此嗤之以鼻,就算大德真能做到这等事,又为何要来相助他们呢?除非在与大德斗战之中做出有用贡献之人,那方才有一点可能。
所以躲在布须天深处一味消极退避,还不如出来与造化之灵伟力斗战一番,让那些大德看到自己曾经有过出力,那或许这些大德兴致一好就会将他从永寂之中拉了出来,就算判断错了,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他在立定之后,一振法力,准备就在此地对抗造化之灵伟力,这时忽有一股陌生气机入了感应之中, 他循此望去,却是见得一名老道盘膝坐在那里,对方似也感得他望来,立起身来,冲他打一个稽首。
青圣立知这定是新近成就的同道,不然不会在劫力之下毫无影响,而出现的这般凑巧,说不定还跟张衍有关。
想到这里,他亦是客气还有一礼,不过他没有上去交言的打算,而同样是坐下运法对抗造化之灵伟力。
造化之灵正身不在此处,伟力现在倒真还无法拿他如何,哪怕寰同这等寻常炼神修士,也是一样可以与这等伟力对抗。
实际上唯有劫力才是他真正大敌,可尽管身躯不断在晃动摇曳之中,若风中烛火一般,他就是挺在那里始终不曾熄灭。
就在这等时候,那现世之中却有一股造化之灵伟力生出异动,而后就有一股强横气机浮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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