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所予之法若是真的可以免去自己被道法吞夺的下场,那是最好,就算不成,结果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他当即把心神投入到了玉简之中,不一会儿便看得入了神。
这里面有一套演教道法,但因为并没有叫他改换道法,所以他匆匆掠过,反而里间有许多演教治下的场景,看得他惊奇不已。
他不过入道百年,就修到了极高境界,拥有了万载之寿,
而且来到总坛之后,便一直在修道之中,从来就没有出去过,所以心性其实仍然停留在少时,十分不喜枯燥无味的修持,向往各种美好巧趣之事,而这一切在演教治下似乎都能寻到。
这些种种,却与现在他所在界天之内的一切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本是以为人世本来就是如此,因为他自出世之后便是这般,可现在却是不同了,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改变这些的想法,同时不自觉对演教行止多出了一丝认同。
这一念生出,他顿时觉得自己距离造化之灵道法远离了一些,可自身法力也是因此衰弱了一分。
他不由心中一惊,虽然他同情世人,可也知道自身修为才是依仗,若少了这些,那么自己什么都不是。
可就在这时,玉简之上却是出现了一篇蚀文,看有一眼,这里面却是给出了解决之法。
他想了一想,因为方才少去的法力并不多,所以试着照此修行了一下,却是惊喜发现,没有多久,自己失去法力又回复过来,而且完全是受自己控制的,并非是像以往那般,好像只是他人寄托在自己身上的。
他不由睁开双眼,以期冀目光看来,诚心言道:“道长,你之道法果然有用,只是我怕如此下去,会被总坛那些长老看出破绽来,不知道长可否助我将那些总坛之中的长老俱都扫平?”
总坛之中,他功行并非最高,此间还有不少长老早已斩得过去未来之身,他十分怕自己所为暴露出去。
张衍道:“此事只能由你自家来做,我并不会插手此中。”
他对於陈昭亭要求早有预料,每一个意识独立的修道人,都会天然抗拒造化之灵道法合同自身,何况其人心中现在另有了道法寄托。
为了保持自我,其与那些崇奉道法之人是天然对立的,所以不用他去催促,其人也会主动敌视此辈。
不过在追逐造化性灵背后道法时,他是不能直接使动自身伟力的,甚至不能插手具体事宜,不然他何必如此麻烦,直接扭转世人意识岂不更加简单?
陈昭亭喃喃道:“那看来唯有我自家来做得此事了,”他仍是躬身一礼,道:“还望道长能时时予我指点。”
张衍颌首言道:“我一时半刻不会离开此处,你若有疑问,可随时前来问我。”
陈昭亭得他一言,顿时信心大增,他琢磨了一番,结合那枚玉简之中的内容,想到了一个办法,在稍作安排之后,便对外宣布闭关。
这一次修行,他不再像以往那般应付了事,而是完全为了自身,所以把全副心神都是投入其中。
由於去了心障,属於造化之灵托世之身的潜力也是完全显现了出来,修为在很短时间内节节拔高,很快就修到了斩得过去未来之身的层次之中。
总坛之中众长老闻听此事之后很是高兴,以为他已然是醒悟了,然而此刻他们又面临一个难题。
他们发现,就算陈昭亭修炼到了这一步,可是没有周还元玉,也绝无可能再往上走了。
这些长老修道久远,隐隐约约能从道法之中窥看得来一些传继,知道要助陈昭亭成就大道,还需要一样东西,但是元玉从未在此方依附造化之地的现世中出现过,所以他们也是无从知晓。
正在苦恼之时, 陈昭亭却是提出,得益於道法启发,他预感到有一物可以相助自己,只是要引得此物入世,则在於因果争杀,似他们修道人,需得杀戮妖魔异类,才有可能。
众长老起初对此有所怀疑,可是合力以推算之法算了一下,虽然只有模模糊糊的感应,却发现这等说法当是正确的。
他们以往对那些异类并不关心,只要不来妨碍自己就懒得去多看一眼,现在在知晓此事后,便立刻对此辈发动了清剿。
陈昭亭此举并非全为了元玉,也是为了借此削弱总坛之中的力量,等到两败俱伤之后,他就会出手将这些人都是铲除,再接下来,就会效仿演教之法,彻底改造整个诸天万界。
张衍这具分身则是在旁静静看着,要是他此番设想得以验证,那么下来找寻那缺失之道的进程,或许就能再度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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