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佑站在原地思索着,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方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如沈崇那一招“圆融为一”一般,若对方不出言解释,那么他就不能理解,因为这已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若是第一次遇上这等事,他或许又会如上回一般心神气机受到挫伤,以至於影响到自身。
可经历过一次类似情形后,他再一次重新站到巅峰,已是能够很坦然的接受这等事。
或许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在於此次交手的对象尽管只是照影,可也是上境大能,输给大能那无疑是合情合理得,没那么不好接受。
此刻他忽然浮出一个念头,自己失败,会否是大能在此中插手,若是这样,一百个自己上去也是无用。
但这等想法马上就被他掐灭了。
倒非是他害怕,而是大能既然允许他见得照影,那么就不会去做这等没意义之事,否则从源头上就掐断此事了。
更何况,有沈崇那一招在前,让他明白在这个境界之中的确是有一些手段是让人无从看透的。
换作以前他还能回头推算这一招的神妙,可现在却是不能,因为他根本不敢让这位的照影在自己神意之中出现
不过他没有因此退缩,反而焕发出无上斗志,有一个无比厉害的对手在这里可以反覆讨教,这可是难得机会,而且此间根本不会受伤,那又有什么可以苛求的呢?
一次想不明白那便两次,两次不行便三次,失败多了,那么自是可以找出此中缘由所在。
想到此处,他整顿心神气机,再次跨入了内层。
接下来反覆进去了十六次之多,次次都是一招被击败,每次都是一般模样,剑光现出之际,生死便已分出。
每一次失败,虽未能看到那剑光的真正妙处所在,但他却是由此看到了自身的某些不足。被敌手击败,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的原因,因为只要自身没有破绽,甚至圆满无缺,那就不会被一击而败。
不过他也明白,这次元蜃门能够答应此事,一来是看在同道情面之上,二来是有冉秀书相陪,少清派长老的脸面毕竟要给。三来很可能就是见那一位没有阻止,这才顺势应下。
但元蜃门的镇派之宝,当然不可能让他无休止运使下去,必然是有其次数上限的,所以他格外珍惜每次机会,在败退出来后,都会进行反思,设法找出自己的不足。
在他进行了三十六次尝试之后,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向前迈进一步了,他知道已然无法进行下去了,於是转过身,自大灵碑中走了出来。
他见诸人仍在外间,打一个稽首,道:“劳动诸位久候了,着实失礼,还望勿怪。”又郑重对薛定缘一礼,道:“多谢薛掌门了。’
薛定缘还得一礼,道:“道友客气了。”
在场之人虽是好奇最后结果,但见洪佑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也就没多问。
洪佑这时道:“这次得贵方允准入得此间,我无有什么回报,但却是知道一个消息,便奉送给各位了。”
他对着宇文洪阳三人传意说了几句话,而后对三人提出告辞。
薛定缘亲自将两人送了出去,待转回来后,他道:“宇文掌门和苏掌门如何看待此事?”
宇文洪阳道:“周还元玉可通上境,两位若是有意,那大可前往,寻访机缘。”
苏慕卿轻轻一笑,道:“苏某功行未至,去也徒然,便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倒是薛掌门可以一试。”
薛定缘慎重考虑了一下,最后道:“我便不去了。”他看向二人,“我不是不争,而是诸天运转,俱有定数,机缘天定,却非我定。”
宇文洪阳微微点头,道:“既得长生,先享安然,后寻天机,等候下去,终究是有机会的。”
苏慕卿若有所思,他道行并不及两人深湛,但也不难凭这里只言片语推导出背后的东西。
但他还是有些佩服薛定缘的,修道人有时候哪怕早已是看到了结果,可为了争那万一的机缘,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去做。
特别是这等涉及上境之事,更是少有人可以忍耐得住,而且以薛定缘的修为来说,此行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其人却仍是安然不动,没有半点犹疑,果然不愧是少数从九洲人劫之中存身下来的灵门大能。
不过争夺此物之人,必然是诸天万界站在顶层的那些修士,倒是并不妨碍他去观摩一下
而另一边,洪佑与冉秀书二人已是出了地渊,冉秀书问道:“洪佑道友下来去哪里?
洪佑沉声道:“我或会往那玄镜界一行。”
冉秀书道:“为了争夺元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