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道法之传虽无法强力干涉,他却可以对道法之主出手,这源头一灭,自然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现在虽是暂且不动,可等到他伟力完整归来时,就可轻而易举收拾这一切了。
诸多雕像所在洞府之中,自蟠栖脱身出来后,又是百年过去。
泰衡老祖仍是落驻在洞府之中,将这些年总结得来的脱身之法继续传递给余下未曾摆脱束缚的雕像知晓。
他同时还劝告这些人,就算此生无望道途,也好过神魂俱灭,所以现在只要能够摆脱出来便好,其余之事大可以后再去考虑。
现在剩余这些雕像之中,唯有一座生机最盛,这也是他先前看好的三座雕像之一,前二人皆已是出来,而这一座却是冲冲未能打破坚缚。
他已是看过,这一位能够坚持到如今,并非功行超过他人、而是因为其拥有比旁人更多的寿数。
而近来这具雕像上的生机终是开始转动了,先是无数繁盛鲜花在雕像之上绽放开来,再由盛转衰,枯败下来,然而每一朵残花落下,就会带走一缕固束之力,而后原来所在又有花朵盛开,随着这个过程不断轮转,洞室之内逐渐变得奇香遍布,光彩烂漫。
数十日下来,在那生机催发到顶点时,雕像化为无数花瓣纷飞而舞,一名身形高长,英气勃勃的女子自里走了出来。
她对自己妆容稍作整理,才对泰衡老祖一个稽首,道:“多谢道友以传心之术教我脱困。”
泰衡老祖摇头道:“道友何用言谢,你能出来,也一样是全靠自家。”
面前这一位女修也同样没接受他好意,哪怕最后差点无法出来也是如此,可见是一个脾气秉性颇为刚强之人。
纨光这时步入洞府之内,看向那女修,稽首言道:“可是玉陵真人么?”
玉陵真人凤目转来,还得一个道礼,道:“正是,道友怎么称呼?”
纨光道:“太上座下持剑弟子纨光。”
玉陵不似泰衡老祖那般功行高深,纵然意识始终存在,可一直收束在内,并不主动去察看外间变化,所以并不知晓纨光等人的身份,不过现在其人一说,但却无端知晓了太上为何。
她道:“纨光道友有何见教?”
泰衡老祖这时插言道:“纨光道友,我与玉陵道友皆是出自九洲故地,此中详情,不如由我来与玉陵道友言说如何?”
纨光无所谓这些,只要出来之人非是偏激鬼邪之人便好,若是那般人物,他立刻就会出剑斩了,免得日后麻烦,於是道:“如此也好,不过若有人欲要离开此处,却需与我等师兄弟先是招呼一声。”
泰衡老祖打个稽首,道:“定当如此。”
纨光冲他一点头,便摆袖离去了。
泰衡老祖转过身来,便将自己所知全数告知玉陵。
玉陵听罢,摇头道:“没想到在我离开之后,九洲诸派竟有如此变化,”她又感叹一声,道:“秦、岳两位掌门带领众派飞升,又成功在山海界落足,这等心胸魄力,乃至能为手段,却是少有人及。”
泰衡老祖点头道:“我初时听得此事之时,也是对这两位颇为佩服。”
玉陵这时问道:“我听闻泰衡道友曾经受过溟沧开派之祖太冥祖师指点,却不知这位祖师又是何等人物?”
她因自身之故,却是对九洲过去英杰乃至各派祖师都是颇为关注,而太冥祖师自是其中最为莫测高深的一位。而见到泰衡老祖这位真正与之接触过的人物,却是忍不住一问。
泰衡老祖沉吟片刻, 叹道:“道友若要问我,我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我只记得当初太冥祖师曾相助我,可其是何等模样,又是说过何等话,我却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了。”
玉陵略作思忖,点了点头,主动转开了话题,显是知晓了这里面厉害,所以果断收口不问。
再言语两句之后,玉陵便就开口告辞,说是要往山海一行。
泰衡老祖好心言道:“这里灵机极是上乘,还有几位道友可以论道,道友何不多留些时日再走?”
玉陵却是坚定言道:“这里虽好,却是他人所在,不是我该身处之地,且骊山派尚在,我便是修行,也是要回得骊山派中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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