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知培却道:“师弟那里话来,有什么事你尽管言语。”
郑姓同门感激无比地言道:“方才来了两个散修,乃是自余寰诸天而来,明明没有宗门,偏生架子倒是大得很,一来就问东问西,还伸手讨要了不少好物去,只是远来是客,我等身为东主,倒也不好慢待了,只是师叔那处又唤小弟过去做事,委实这里照拂不来,只好恳请师兄替我一回了。”
“余寰诸天?散修?”
鲁知培心中一紧,他有心推辞,可那郑姓同门根本不给他回绝机会,说完之后,立刻将牌符往他手中一塞,就匆匆离去了。
鲁知培也没办法,只能唤来了十余个侍从婢女,而后转动牌符,启了阵门,待一脚踏了过去,却发现自己到了一座洞窟门前,这是一处极为偏僻的角落,冷冷清清,往来过去都是没有什么人,应该是自己同门刻意将此辈安排在这里的。
他稳了稳心神,来至门前,轻叩门上玉关,道:“两位道友,在下乃是此间执仪,两位若有什么少缺?可与在下言说。”
稍事片刻,一股冷到骨子里的声音自里传出道:“无事扰动尊驾,我师兄弟二人还有功课要做,尊驾自去便是。”
鲁知培心下稍松,据他所知,此次变故与余寰诸天修士脱不了干系,说不定里面这人后来就曾参与其中,能不照面还是不照面的好。
当下就带人离了此处,随后回得一众同门议事所在,却见这里空空荡荡,不由诧异,找了执事过来一问,才知是东荒百国之人到了,由於此辈来自於各个诸侯国,所以抽调了不少人手前去接迎。
他想了一想,东荒百国当就是九万年后的东荒派了,不过其等早是抛弃了现在的玄士路数。专修气道了,这些人与南罗百洲的妖修一样不需要太多关注,因为在这场变故之中,这两家的弟子死伤最为惨重,所以不用多作理会。
很快又是两天过去,还真观、清羽门、元蜃门等派也是先后到来。
鲁知培见此,便有心去找寻那位还真观正传弟子,想与之事先攀个交情,只是这几家俱是大派,自有同门上前打理事宜,却是轮不到他,
正想着如何凑上前去,却不想一个机会摆在了面前。
他偶尔得知,还真观有一名弟子十分难说话,对什么事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几名与他打交道的执仪都是受不了其人脾气,偏生此人在还真观中地位颇高,据闻还是门中英锐,又不好不做理会。
在听到此事后,鲁知培心中一震,认为这一位很可能就是自己所需找寻之人,於是主动请缨。
执事长老见他如此,却是深感欣慰,和颜悦色道:“师侄到此之后,所做所为我俱是看在眼里,你虽未得了什么好处,可我山门也不能亏待你这等勤勉做事的弟子,回去之后,我自会给你记上一功。”
鲁知培露出一副感激之色,道:‘多谢师叔。’
他得了牌符之后,就过了阵门,来至又一处洞府门前,此时就听得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道:“你们这是什么茶?叶瓣灵润不足不说,连冲茶之水都非天霖,这里执仪执事就是这般做事的么?”
他连忙走了进去。却见一名袍服齐整的道人坐於榻上,金冠束发,唇红齿白,清颜俊貌,底下一名执事道人在那里赔笑,两边奴婢和侍从则都是不敢抬头。
鲁知培上前一礼,道:“道友莫怪,若有不周之处,在下这边先行赔礼了。”
那年轻道人斜眼过来,道:“你又是何人?”不待鲁知培开口,他就一摆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定然不是好人,出去!不要来与我说话。”
鲁知培这才知晓为何前面几位同门受不了此人了,他吸了口气,正色道:“道友为何如此说, 我本天岳执仪,现下更是总揽此间俗务,过问此事乃在下职责所在,并非是为了巴结道友。”
那年轻道人嗤了一声,道:“休来骗我,前面那几个执仪都不愿在我这里久留,偏偏你却要凑上来,一看就是别有目的,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鲁知培听他言语,尽管面上不为所动,可心中却是忿忿,更恼火的是,对方偏偏说得对,他的确是怀有目的而来。
下来他再试着缓和气氛,但是没有用处,他们随便做什么都会被对方挑出错处来,而且都说得有道理,并不是无的放矢,仿佛此人有洞彻真由之能一般。
半日之后,他也是承受不住,只得狼狈退出,可想起那年轻道人一脸嫌弃的嘴脸,心中也是抑郁万分,叹道:“罢了,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只能从少清那里想办法了,少清派乃数一数二的大宗,可谓规礼森严,想来门下弟子当不至於是这般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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