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多数修士皆是点,山海界出了真阳大修,这是何等大事,不仅当贺,待得日后,还应当宣告四方,晓谕上下各界。
再言语几句后,众人彼此相邀道请,由张衍行在最前,齐是往虚海落来,一时北之上,清气弥布,祥光万道。
宇文洪阳却是略略落后一步,此时他心下思索另一件事。
因是界内灵机提升之故,哪怕是浑阴障内的浊气亦是一起暴涨,而且因为他掌握冥河之故,亦能感觉到,地渊那处似又往下开辟了许多层。
这意味着不止是玄门各派,连带灵门六宗今后将亦将有更多人入得上境。
他方才也是看到了,张衍只以一人之力,便有改换地之能,心下明白,下来内外格局恐怕将有极大变化。
山海界内倒无有什么,自九洲人劫,诸派渡空到此之后,向来就是少清和溟沧牵头,而随着溟沧派越来越势大,少清也渐渐退而次之,不过少清派修士本也不在乎这些,此事诸派也是默认、
可兴盛之下,却是掩盖不了九洲各派实力略弱的事实,只能勉强自保,不足进取,故是大多数时候采取的仍是保守策略,但随着张衍成就真阳归来,这一切都将为之改变,因为有这一位大能坐镇,九洲对外诸空再也无需畏惧。
正思索时,薛定缘声音在旁传来道:“宇文掌门,不知在想何事?”
宇文洪阳抬起来头,道:“贫道在想,张真人修成真阳,实乃是九洲之幸,虚空万界,亿万周,外间地何其广大,我灵门六宗也不该只困在山海一隅之地。”
着,他看着远空,又言:“薛掌门,当年跟随玄门到此时,你可曾想过今日么?”
薛定缘一想,摇了摇头,不过心下也是感慨,身为凡蜕真人,哪怕未曾到了那般境地,可今日也能从张衍身上感受到那股举手翻覆一界的宏大伟力,甚至连那逼得孔赢要举界逃奔的烟阑大能也被轻易搬到了,到了这般境界,他实想不出何能可与之对抗,不过也因此,他心中却是莫名酣畅,看去前方,见那日月之光与往日却是大为不同,不由笑道:“宇文掌门,走吧,莫让诸位道友久等了。”
宇文洪阳一点头,身化滚滚烟虹,亦是往那虚海之上6屿而来。
东荒百国,伯都大城。
近千载时日过去,原来公佥造等人不是隐退,便是亡故,如今主持大局的乃是东荒国大玄士公行越。
方才外动荡传来时,包括他在内的百国大玄士都是大惊,俱是浮空而起,观望情由,也是同时知晓了情由。
他惊叹无比,压下自心神深处传出来的骇惧,道:“原来是溟沧派那位渡真殿主攀升至无上至境,自外回来了,不想地间竟有这般大能,此生有幸得见,却不枉修行一场。”
周围一个个大玄士都是默默站立在此,张衍入界之时,那等地同声,苍生俯的景象委实给了他们太大震动。
一名大玄士轻来到公行越近前,轻声道:“公月祭,我等是否要准备些贺礼?”
公行越理所当然道:“这是自然,你回去几位宫师商议一下,拿个章程给我过目……”
话未完,这时忽然有人惊呼道:“全常宫师, 你这是作甚?”
公行越回过头去一看,却见一名年老宫师正举掌对,似要拍了下来,只是被旁边同行之人死死劝阻,只是中血气一阵阵碰撞,赤染半,惊得下方城中子民一阵慌乱。他一皱眉,喝问道:“公全常,你这是做什么?不要性命了么?”
那位年老宫师神情之中却满是悲戚痛苦,他指着穹,嘶声言道:“月祭,我辈便修炼数千载,可在这位大能面前几与蝼蚁无疑,那这一世修持又为得哪般?还不如就此了结了吧。”
公行越心头一震,他能理解这些话,在那般伟力之下,好似一切都变得全无意义,因为无论你做什么,再是如何努力,都可被轻易改变,甚至摧毁,那众人存在意义又是什么?方才那一瞬间,连他也差点心神失守,也难怪其人会怀疑自己。
他能感觉到,只一瞬间,这位宫师身上的气血就衰败下去了,他想什么却什么都不出来,最终叹一声,关照旁人道:“搀他下去,好生照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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