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膝坐下,凝神起意,继续吸纳玄石之中传来的元气,
虽如今借此修行之时,本元壮大之速已是放缓,但并没有到增无可增,长无可长得的地步,说明还此中还有增进余地。
这是外法,算得上是根基之一,只有足够本元足够强盛,才有可能支撑神意消耗,能多一分是一分,若不走到尽头,他是绝不会停下的,只要不曾开始运转那功法,他还是有充裕时间的。
这一番坐观,却是用去了三载时日。
直到某一天,他忽然觉得本元增进已是微不可察,无论再如何修持,都无法调动再多,知晓自己恐怕是碰触到了顶点。
到此一步,说明外法已成,可以开始转炼内法了。
而一旦走了上去,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不过他有残玉在手,却可先行推演经历一遍,於是把念头持定,元气调和,便就伸手入袖,握住残玉,随后心神便往里沉入。
就在他在赤陆修炼之时,这几年来余寰诸天在彭长老主持之下,将觉元天等不逊界天逐个平灭,本来那几个保持观望的界天也是陆陆续续放下了架子,主动来至青碧宫中签立法契。
由於反对善功之制的势力尽数被扫荡干净,随着诸天之内一座座封敕金殿入驻,此制也是以极快速度遍及诸天。
云陆一处崖湖之上,彭长老正与长老祁知远对弈求道棋,而凤览则是在外旁观,时不时点下头,偶尔又露出可惜之色。
许久之后,彭长老把棋杆一甩,哈哈一笑,道:“看来却是我落在下风了。”
祁知远看了看他,道:“彭长老只是心中之事太多,否则我未必能赢你。”
“哦?”
彭长老目中精光一闪,道:“此棋还未曾下完,不过到了中途而已,祁长老便敢断言赢我?”
祁知远淡然言道:“只要你心中杂思不解,再下结果也是一般。”
彭长老闻言感叹一声,道:“俗务太多,我又怎可能完全放下,祁长老一心清修,我却是不能比的。 ”
祁知远道:“如今诸天之内遍布封敕金殿,可以想见,无需万载时光,只要是修道人,皆得依附於善功之制而存,彭长老已是做到了宫中诸多前辈师长百万年未曾做成之事,还有什么可以的挂念的?有些事可以放手让小辈去做了。”
凤览在旁出声道:“话也不是如此说,我余寰诸天也有威胁在外,譬如那邪魔,无论是巨驭还是那杨佑功,查证下来,与之皆曾有过勾结,连一界天主都可被蛊惑利用,可见这些邪魔之能,不小心防范,谁知下来会发生何等事?”
彭长老连连点头,道:“邪魔确实不可不防,善功之制立起不易,万不可让人掘倒,”他抬目望来,恳切言道:“而今诸界之内需设巡查长老,以察看诸天变化,我手中可用之人不多,不知祁长老可否出来帮我?”
祁知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放下棋杆,似在那里思考。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光过来,落在三人不远处,执事道人自里走出,将手中一封玉符递来,道:“彭长老,这是自界外递来的书信,寄书之人乃是菡素。”
“菡素?”
彭长老将玉符拿了过来,看有片刻,他皱起眉头,把玉符往案上一扔,哼了一声,道:“此女竟欲回来余寰诸天!”
凤览诧异道:“大寰无妄天女身本可以脱劫避难,菡素逃得一命算她运气,不过她一身法力尽失,回来送死不成?”
彭长老摇头道:“今番可非是她一人回来的,还有一人陪她归来。”说话之时,他神情渐凝,“事情有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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