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多久,见来一名仪容出众的三旬道人走入殿中,从其身上气机看,却是一名洞天修士。
此人进来之后,不敢抬头,对着殿上恭恭敬敬一礼,道:“晚辈林步桐,在何师门下修道,此次奉何师之命,将我观中的紫清外药都是送来。”
洛山观不算玄洪上人,就有十名凡蜕修士,修炼所用的紫清灵机不在少数,这些外药来源并不都是靠自家采摄,还有派遣门下弟子出去获取善功,以此换来的。
洛山观外虽有禁阵护持,但说到底,其并不孤立存在的,但在外间行走,那就要靠太冥祖师的名头了,这也是其需要正流名分的原因之一。
而因为千年时限愈发临近,为了防备意外,外药着实积蓄了许多。
可惜的是,之前那一战,玄洪上人取走了不少,便不曾用去的,也大多都是毁在了那一场争斗之中,不过宗门库藏内到底还是留有一些的,数目其实也不算少了,现下经检点后,都是送了过来。
张衍微微点头,看来把洛山观交给何仙隐去管这步棋是走对了,至少此人很是识趣,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道:“把东西都放下吧,你可回去了。”
林步桐忙一抖袖,有滚滚烟雾飘去,待散去后,便有千多个玉瓮摆在了殿中,再是一揖,就退了下去。
张衍转身过来,看了一眼,便吩咐侍从将这些俱都搬了下去收好,随后踏步行至洞室中,意念一起,周围禁制俱是转动起来,他在蒲团之上坐好,随后将那摆放有玄石的琉璃玉匣取出。
他一拂袖,将匣盖去了,便见里间摆放有一枚浑圆玄石,目光一注,其便漂浮起来,到了他面前悬停不动。
只是这般观望,却并没有感得其有什么特殊之处,他沉吟一下,便伸手上去,缓缓将之拿住。
轰!
就在这刹那间,他面前陡然出现了一幕奇景,仿佛陡然进入一处了玄洞之中,身躯在往某一处不断移进之中,不知要去往何方,而周围是无数破碎虹光及斑斑星点,并不停往身上汇聚投来。
他心中浮起一种玄异之感,好似万事万物,诸天周界,此时此刻都在围绕着自己旋转。
仿若只是经历了许久,又好似只是过去一瞬,
张衍一睁眼,发现自己仍是坐在洞室之内,似方才所见一切只是幻象,但他知道那些都是真实无虚的,因他意识之中,多出了一篇玄妙无比的功法,没有文字,没有传述,更没有具体修炼法门,只是可以感应其存於在那处,只需循其意而往,就可借此修炼。
若玄石果是与真阳境有关,那么凭此或许就能跨入此门。
然而他却没有立刻着手修行,因为冥冥之中有一股感应,似只要一旦开始,那么便会有大因果上得身来,可他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好是坏,这其实比得知不利消息更为不妥,因为无法根据此做出正确选择。
他手腕一翻,摊开手掌,那里却是空空如也,已是无了那玄石踪影,但是当他目注片刻之后,其重又在眼前出现,待又是收回目光后,却再度消失不见,这等情形,仿佛只有在他想看到的时候,此物才得望见,否则其便是不存在的。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至少以眼下情形看,不得他允许,外人是无法拿走此物了,因为根本找不到其之所在。
他沉吟了一下,由於方才那等莫名心兆,并没有立刻着手修行那功法,而是决定慎重一些,心下思忖道:“这般感应,不会无由,那玉鲲在这里百万年,曾经跟随过祖师,或许可以从这位身上得到答案。”
想到这里,他便起得身来,一摆袖,从摩空法舟之上出来,化清光往天穹之中疾去,过不许久,轰然一声遁破虚空,就来到了玄洪天外那处禁阵之中。
他环视一眼,洛山观虽已是覆亡,可这阵势依然安在,且好似是因为他仪祭祖师的缘故,那衰减之象竟是少了几分。
此一回,他并没有祭出渡真殿主玉印,只是心念一起,前方就出现一条去路,不由点了点头,看来玄石在何人手中,何人便是这禁阵之主了。身往前倾,清光一闪,瞬息间就过去大阵。
才一立定,便见一头庞然大物过来,却是那玉鲲行至近前,并发声言道:“张上真,你来了,你可是得了玄石么?”
张衍点头言道:“正是,不过对於此物,贫道有一些不解之处,却需向道友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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