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道人想了一想,道::“她亲子被杀,仇恨淤积心中已久,此次出来,定会是去找那张衍报得此仇。”
蒙道人言道:“有此可能,不过听闻那张道人又是去往阴神灵窟了,想要报仇,怕要等上一等了。“”
兰道人道:“这不正合我辈之意么,那些不守规矩之人,才是眼前需要对付的,等她给得此辈一些教训,想来就可安稳一阵了。”
蒙道人言道:“不错,善功之制万不能坏,但亦不能过分相逼,彭辛壶那些人只会一味强硬,殊不知如此强压,反而导致人人惧我畏我,那又如何把这善法遍传诸天?”
兰道人冷声道:“他们是不会体谅我等的良苦用心的,不过近日彭长老似有好转之兆,下来恐又会来找我等麻烦。”
蒙道人轻松言道:“挡回去就是了,如今可不是千载之前了。”
兰道人沉声道:“我却担心他去惊动秘关之中的那几位,那时就不好办了。”
蒙道人考虑一下,道:“彭长老身中魔毒,又岂是那么容易解,若万一未曾根除,仍有后患留下,那可非是我青碧宫之福。”
兰道人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赞同道:“正是,彭长老若要出山,可要详查一番才好,免得误人误己。”
而另一边,张衍乘渡法舟自云中遁下,准备再一次去往阴神灵窟,才至阵门之前,却是上来一个修士,看去早是等候在那里多时了,其对着法舟深深一拜,高声言道:“敢问舟上可是张上真么?在下乃是冺觉派弟子,奉得几家掌门之命,今次特来拜会上真。”
张衍看了一眼,就吩咐了一声,一名侍从下去,与其言说了几句,就将那名修士带了上来,其身后还跟着两个外貌秀美,肌肤莹白的女弟子。
那修士来到他面前,不敢抬头,恭恭敬敬一礼,道:“小道秋仲献拜见上真。”那两名女弟子也是跟着他屈膝一拜。
张衍道:“不必多礼,你方才说你是冺觉派之人,贫道记得,页海天中有一家宗门,自言也是祖师所传,便就唤得此名,可是你等么?”
秋仲献略感惶恐,道:“上真所言,正是小道宗门,开派之祖当年曾有幸在太冥祖师座前听道数日,这才立下了这一脉道统。”
张衍微微颌首,道:“你方才言,是奉得几家掌门之命来此,那究竟是为了何事?”
秋仲献露出一股悲愤之色,道:“不瞒上真,数载之前,我山门处来了几名自称来自‘冿冽宗’的修士,说其乃是太冥祖师所传正宗,要我归附其等门下,我宗虽势小力弱,可自立派以来,不曾屈居於他派之下,哪知掌门严词拒绝,却被来人打成了重伤,并放言若不归附,便夷平山门。后又打听了一下,原来不止我冺觉一家,便是页海天内其余几个同脉宗门也一样受得这‘冿冽宗’的胁迫,几家掌门商议下来,决意向外求援。”
说着,他又拱了拱手,道:“听闻张上真乃是祖师直传弟子,打听得上真可能落脚在此,故特意来此等候,还望上真勿怪。”
张衍心下一转念,“冿冽宗”这个名字他此前有过听闻,这些人曾上门威逼汨泽宗,他那时遣得分身前去相援,但此辈却是不战而退了,本以为已是偃旗息鼓,不想又跑到了别处去兴风作浪。他考虑了一会儿,道:“你等可曾去过玄洪天求援么?”
秋仲献冲疑了一下,低头道:“起初亦曾去过玄洪天,只是洛山观并不视我为同脉,将派去使者都是驱赶了事。”
张衍点了下首,道:“我知晓了,此事我还需查证一二,你先在我舟上宿住下来。”
他不会听信此人一面之词,况且这“冿冽宗”总是透着一股古怪,就算真要伸手,也需查明情形。这事其实也是不难,只需在善功目薄上问得一问,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只现下他以修行为重,就算要解决此事,也至多只会派遣一具分身前往,不会亲去。
秋仲献不敢多言,诺诺退下,跟着几名妖仆来到一间洞室之内。
待洞室之门合闭,见再无外人,那女弟子睁大眼眸问道:“师父,张上真可会相助我等么?”
秋仲献叹道:“这就难知了,不过这位张上真未曾回绝我等,那总还有几分希望。”
另一名女弟子担忧道:“张上真会否因我等先去求玄洪天而不悦?”
秋仲献苦笑道:“为师也正担心此事,可惜几位掌门虽听得张真人的名声,却坚持认为玄洪天才是正统,才令我先去求得他们,可也不想想,洛山观向来高高在上,视我为旁支别脉,又哪会来理会我等,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说话之时,他伸手入袖,握紧了一物,此物乃是掌门临行时交予他的,据说是从太冥祖师曾经驻留的一座洞府中得来,只是至今无人可解,本来想交给洛山观以换取出手相援,可惜此辈根本不来理睬他。此回若是张衍肯答应,那他便将此物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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