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权纵空而上,前回到得天宇中时,有光华照下,让他几乎难以藏匿行迹,这一回是作为使者而来,就无有必要再隐藏了,若被照中,反可起到惊动对方的目的。
此刻虚天之上,一面晶石大镜正在徐徐转动,一名看守女修忽然惊呼道:“韵阁长,这处发现了一个魔头。”
韵阁长霍然睁目,化一道金气倏尔自高处射落而下,到了近侧,她凤目含威,凝声问道:“在哪里?”
说话之间,她也是看见了,见有一名道人飞天而来,虽身上道袍虽是十二势力之中延光山的样式,可在鉴镜照映之下,其人被一团阴气笼身,内里分明早被魔头占据了,而且其飞遁之时竟是全然未做遮掩。
“这魔头,这魔头正往我这处来?
那看守女修蓦然瞪大秀眸,她们这些人只是负责监察,心思比同辈细密一些,可并没有什么斗战经验,见那魔头气势汹汹而来,一时之间也有些害怕。
韵阁长冷静道:“不用慌,灵鉴这里有最是威能宏大的阵法,这魔头若来,那是自寻死路。”
她心下却是微怒,从未见过如此气焰嚣张的魔头,平时哪个魔头被发现后不是转头就跑,却从来没见过主动冲来的。手腕一翻,一道金光发了出去,尽管有阵法禁制守护,可出於谨慎,还是准备相召各派真人前来一同捉拿。
灵讯发出去未久,但见光芒渐起,天中有三道阵门同时打开,同时有三名象相修士身影显现了出来,只是同一时间,那股浩大气象瞬时让整个灵鉴都是摇晃了起来,许多女修顿时脸色发白,难以呼吸。
韵阁长蹙眉道:“三位可否收敛一下,这里后辈弟子可经受不住你等气机。”
三人互相望了望,气机随之敛了下去,一名蓝袍修士站了出来,打个稽首,道:“我等收得警讯立刻赶来,还以为灵鉴这里入了大敌,故才放出震慑,韵阁长见谅。”
另一个冷面道人插言道:“无关紧要之话可以后再说,韵阁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韵阁长也知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侧开一步,道:“三位请看,有一魔头正往这处来。”
“魔头?”
蓝袍修士微微诧异,随即也是心下恼怒。什么时候魔头也这般大胆了,明知被人发现,还敢这般显露行迹?莫非真当他们昀殊界修士是好惹的不成?
三人当即化光遁下,迎了上去。
韵阁长也有象相修为,但她需得看守灵鉴,不好擅离,不过料想之中,三名手持降魔法器的象相真人对一个头暴露出来的天魔当是不难
三人一到下方,就分站一角,将司马权围住了,在他们眼里,这魔头举止太过反常,他们吃不准这想干什么,故是格外小心。
司马权迎着三人戒备异常的目光,打个稽首,道:“各位道友有礼。”
蓝袍修士哂然道:“魔头,休得在这里卖弄你那一套,莫以为披了一张人皮便就是人了。”
司马权呵呵一笑,回道:“诸位不必如此,在下道号全瞑,此回乃是受你昀殊界之邀而来,并无任何恶意,若是你昀殊界改了主意,那在下转头离去就是,不必为此大动干戈,伤了和气。”
三人之中一位看起来最是年轻的道人怒斥道:“胡说八道,我昀殊界何曾邀请过你这魔头来此?”
然而这时,那蓝袍修士却是一伸手,道:“山真人,慢着,待我问他几句话。”
山真人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道:“向真人,你不会听信这魔头之言吧?”
蓝袍修道:“听一听却也无妨,我等都在此地,莫非还怕他逃走不成?”
看得出他平时甚有威望,山真人听他这么一说,暂且收口不言,只仍是一脸警惕戒备。
蓝袍修士则是看向司马权,道:“你说你受邀而来,可有什么明证?”
司马权道:“自是有的。”
他将那一封蚀文书诏托了出来,“这里是贵界上真所发明诏,里间所言,乃是邀得天外同道共抗邪怪,贫道收得此书,再呈献给门中上真看过之后,门内便派遣贫道来此,与贵方商议联手之事。”
蓝袍修士皱了皱眉,他知道是有这么一封书诏,但是看不懂上面到底说了些什么,因这显然超出了他现下功行境界,若是对方此言为真,且不管目的如何,其背后定是功行更为高深的大能,那么此事便不能等闲视之了。
他以审视目光打量了司马权几眼,道:“我能看出,你所占据之人乃我昀殊界延光山门下修士,既然你说是应邀而来,却为何夺我界修道人身躯?”
司马权道:“这位道友放心,在下只是借他躯壳一用,好方便行事,但却可保他无碍,过后还给赠他一枚延寿丹药,以作补偿。”
蓝袍修士皱眉道:“你既怀善意而来,又为何要如此做?”
司马权道:“我眼下这副模样,贵方已然戒备非常,我若以正身而来,贵方又岂愿与我说话,恐怕一见便就喊打喊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