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族沉眠许久,本来就很是虚弱,只是被他血脉牵引动才惊醒过来,出来之后,又遭天脉武士围攻,受得重创,好不容易又逃了回去,已是奄奄一息。所幸云绛来之前就携带上了不少补气丹药,勉强保住了它一条性命,只是至今还不曾清醒。
可近些时日以来,他总有一种不安之感,似有危险即将逼近,出於谨慎,先是给寒武去了一封书信,随后再在这同族身周围布下了一个禁制,。
数日后,一头飞燕将衔书而来,他取下一看,却是神情一冷。
早在与寒武分开之前,他就事先定好暗号,每回书信来往,必须有密痕附着其上,如今不见,那必是出了问题。
“到底何人要与我作对?安国之中的天脉武士我俱是见过,无人是我对手,那应是自外得了强援,莫非是……”
他正思忖时,忽然神情一动,自庐舍之中出来,抬首看去,远远见有一朵锦云过来,来者共是三人,峥山长还有两个不曾见过面的陌生男女,看去非比俗流。
峥山长与两名男女说了句话,单独一人落下身来,来至前方,拱拱手,道:“云先生,近日可好?”
云绛看了看天中,道:“这些时日承蒙峥山长给予方便了。”
峥山长叹道:“看来云先生果然不是那处之人。”
云绛哂道:“云某从未承认过。”
峥山长沉吟了一下,道:“老朽也不瞒云先生,身后那二位便是从那处而来,如今想要云先生将那头妖鲸交了出来,这要求也不过分,只消给了他们带走,一切都可平和收场。”
云绛冷笑道:“云某为何要去顺从这二人的意思。”
若是别的事,他权衡轻重利害,该妥协时也是会妥协的,但是涉及这位同族,他是怎么也不会退让的。
峥山长摇了摇头,劝说道:“老朽不知云先生这一身本事是从何处学来的,许是得了某处干朝遗宫传承,也许是经过哪位化真关的前辈精心教授,但尊驾却需明白,那处之实力超出寻常人之想象,委实不是我辈可以抗衡的,云先生早成天脉,要那上古妖鲸又有何用?就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法,以先生的本事,日后再找一头就是了,何苦为何非要招惹大敌呢?在此卖人一个情面,岂不更好?”
云绛断然道:“峥山长不用说了,云某不会答应此事,”
峥山长皱眉道:“云先生不为自家考虑,莫非也不顾弟子性命么?”
此语已隐含威胁,云绛只是冷笑,寒武身上有他留下的护身法符,危机之时足可逃遁出来,莫说以角华界的手段拦阻不下,就是同样来一个元婴修士,也休想奈何的了。
他们在这里说话,许师妹那边却是等得有些不耐烦,道:“峥鉴武,你到底谈好了未有?”
峥山长见云绛毫无退让之意,重重叹了一声,拱手道:“云先生,话已至此,你好自珍重吧。”说话之间,他已经退了回去,躬身道:“两位上使,”
许师妹正要上前动手,展师兄却拦住了她,一人行上前去,随他过来,身上渐渐有一股澎湃气机放出,他目光投下,平静言道:“我不知你何处来得底气,把那头上古鲸交了出来,今日便不与你为难。”
云绛冷笑道:“不用多说了,有什么手段,云某接着就是。”
那女子看着他目光之中略带嘲弄, 小小一个困於此界的天脉秘武士,平日怎知天有多大,地有多广,又怎知自己对抗的是什么人?
展师兄摇了摇头,他一翻掌,托出一团灵光耀目之物,就往下一扔,随后负手而立,叹道:“可惜了。”
峥山长露出畏惧与不忍之色,他是听闻过那灵光的厉害,据言任何天脉武士在其面前都无抵挡之能,只要被其照得,立刻会被化去血肉,只留下一具骸骨。
然而下一刻,却是睁大了眼目,露出惊震之色。
展师兄也是愣住。
只见云绛身上冲起一道气云,将那团灵光挡在了上空,他往上看来,淡声言道:“我当你倚仗为何,原来只是一件灵宝,若还无别的手段,今日就一起留下吧。”说话之间,他心意一动,又有一道灵光自囟门飞出,对着展师兄二人就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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