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佥造冷笑两声,道:“你不是两位大祭公的后辈么?怎么又成了玉梁教下的弟子了?”
公时初哼了一声,道:“这又有何不同,孔掌教神通广大,两位大祭公早是拜入教中,掌教实力已是到你等难以想象的境地,不但钧尘界中无人能与之对抗,便是那些九洲,也无人会是对手,”
公佥造嗤笑道:“若是孔赢真有说得那般厉害,又何必派遣你到此地,可见其心底也无把握。”
另外两名大玄士面无表情,同样是不为所动,如他们这般人物,一旦权衡好了利弊,下定了决心,便很少再会左右摇摆了。
公时初却是一皱眉,疑声道:“你等知道掌教名讳?”他立刻醒悟过来,“你们这处有流落到此的钧尘界修道士?还是说你等在钧尘界中另有内应?”
公佥造不去理睬,抬手一按,石府之中顿有一道道气血纹图落下,刻映在公时初身躯之上。
公时初并没有反抗,尽管他道法不俗,但这些气血纹图是公氏历代先人所留,在这里动手是无论如何也不赢过公氏族人的。
很快,他整个人就被裹一条条赤芒捆缚住了,还由於他乃公氏血脉,此刻已与那些气血已是浑融在了一处,百日之内,外力根本无法强行破开。
公佥造见他束手就缚,就一挥手,放出一道气血翅翼将之裹住,而后与另两位大玄士一同离开了此处,不过一个时辰,就又返回伯都大城,
三人驾驭气血光芒,顺利落在内廷之中,并显出身来。
沈柏霜等三人早是在此等候,他看向公时初,道:“便是此人么?”
公佥造道:“正是。”
沈柏霜打个稽首,道:“此回要多谢东荒道友了。”
公佥造还有一礼,沉声言道:“此是我公氏该为之事,况我东荒国立国七千载以来,从无背弃友盟之举。”
公时初不屑一笑,深信公氏族人日后必会后悔此番选择,随后他目光转来,打量起沈柏霜等人来。
他也是首回见得九洲修士,他虽无法动用神通道术,但因双方站得颇近,便顺着气机试着感应了一下,只是这一察看,原本略显随意的态度顿时收敛了几分,神容也是一凝。
同样是气道修士,但因传承功法不同,自然也就有了高下之分,他一眼能分辨出来,对面这三人俱是气息纯正,显然所修道法极为高深。
倘若一人如此还好说,说明是门中有着一高深功法,这不足为奇,可眼前三人却皆是如此,这便大不简单了,而且看那袍服形制,应都是同出一门,那足以说明那背后宗门底蕴极其深厚,心下转念道:“看来此番对手大不简单,可惜我暂无法将消息送回去了,不过也不是全无机会……”
沈柏霜看了公时初一眼,伸手一抓,将其袖囊拿了过来,他略一审视,不过几个呼吸,就将之解开,随后法力入内一转,发现里间除了几瓶丹药之外,就只有两张法符,一驾法舟,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他淡声道:“这里面并无两界仪晷,若不是此人事先将此物埋藏在了合适地界,那便是来至此界之中的钧尘修士非止一个,当还有同行之人。”
公佥造道:“来者若在宫城之内,倒是不难查出,可若在野外, 便需些功夫了。”他又一抬头,“只不知,那两位大祭公会否也一并跟来?”
沈柏霜摆了摆手,道:“几位道友放心就是,若是贵方大祭公那等修为之人破界归来,那撞开天地关门时必会造成极大动静,我九洲上真不会察觉不到,到时必护得友盟安稳。”
公佥造等得就这句话,当下合手一拜。
沈柏霜一甩袖,抛了一只人袋出来,将公时初兜了进去,再与东荒国修士拜别,就同吕钧阳、杜德二人一道回至云鲸背上,只是当那云鲸身上有气雾滚动时,他却一抬手,起得法力压住了这头大鲸气机。
众人不解其意时,他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言道:“我等此回不坐这大鲸,只飞遁回山门便好。”
公时初听到此语,尽管面上表情不变,但身上气机却微微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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