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到得这宗门之前,不去管那大阵,直直穿入进去,一抬头,见得那匾额上“蓬远派”三字,却是动作一顿,忖道:“此派名字似在哪里听过。”
这时恰见一巡值弟子过来,立时腾身附入其躯体之内,使了一个搜魂之术。
只是看过其之后,他却是心头一惊,“原来溟沧派渡真殿主的弟子在此修道。”
他犹豫了一下,暗忖道:“此人法力神通强横无匹,便连那晏长生也败在其手中,我现下还不可招惹他。”
想到这里,他果断弃了此处,转身退了出去,感应片刻,又往另一处宗门飞去。
太昊派,都广山中,黄羽公与史真人初始见得西天之中有冥河一道,知是冥泉宗有人动手降魔,本还想着能将就此除去这魔头,却不想其等雷声甚大,雨点全无,斗了不过片刻,就又收了声息。
黄羽公叹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天魔若不抓了出来,实是叫我等难以安心修持。”
史真人道:“玉霄派刻意纵容,冥泉宗也是姑息养奸,再这般下去,这天下终究是要大乱的。”
天魔可变化无形,穿阵过禁,如入无人之境,他们虽是洞天真人,可也怕一个不小心,被其侵入神魂之中。
黄羽公沉吟道:“不如去请得还真观道友出面了解此事。”
史真人却不看好,摇头道:“天魔不是易与,还真观同道便能降伏,怕也要大损功行,而今大劫未过,他们是不会轻易出面的。”
黄羽公想了一想,觉得他得不无道理,还真观修士纵有除魔卫道之心,但自家道统显然更为紧要,要请其出面,那非有足够大的代价不可。
这时有一道灵光过来,史真人伸手接了,打开一看,道:“玉霄派还算守信,已将丹玉送到,再加冥泉宗送来的那些,我等又可撑得一段时日了。”
黄羽公叹气道:“要早知会这般坐不安枕,倒宁愿当日是冥泉宗接下除魔之事。”
史真人道:“事已故去,也无需再提了,你我还是商议如何应付那魔头。”
黄羽公思忖片刻,道:“我门之中有灵禽名换‘星宿’,若见邪秽,必会鸣叫,有此示警,当能防备一二,只是豢养这等灵禽不易,除我南华之外有一些外,也只碧羽轩尚存几头,贵派如需,我可去书讨要过来。”
史真人并未听过碧羽轩名声,料想应是南华派某个下宗,便打个稽首,道:“那便劳烦道友了。”
昭幽天池之外,一驾云筏飞至,在禁阵之外停顿下来,两名侍女举玉杆将帘挑起,张蓁自里步出,她秀眸望去,见远空之下,山如大柱,触地通天,景致堪称雄奇。
再抬首仰望,见天中有一道天河盘旋,不但笼罩龙渊大泽之上, 更将三泊之地皆是圈入进去,她不觉赞叹,再看有一会儿,清声道:“汪真人可在,还真观张蓁前来拜望。”
不一会儿,就见阵门开启,自里间飞出十数彩衣女修,俱是脚踩金环,一到外间,便分列左右,作恭迎之态,而后一团云霞飞出,汪采薇站於其上,衣带飘荡,乘风御气而来。
到了近处,她一个万福,欣喜道:“终是把道友盼来,快请洞府中安坐。”
张蓁回了一礼,寒暄几句,就随她往昭幽洞府中去。路上她问道:“我来时不见贵派巡山弟子,可是因那天魔之故么?”
汪采薇点首道:“确实为此,那天魔无形无影,又有许多诡奇神通,故山门传谕,命我辈无事不得外出。”
张蓁一指天中长河,好奇问道:“这河水滔滔无尽,有雄声实象,却属无形之气,天魔若至,必难过去,敢问汪真人,不知那是哪位真人手笔?”
汪采薇把声音提振几分,道:“此天河是我恩师所起。”
张蓁思道:“原来是渡真殿主所为,难怪了。”
两人再往前去,忽然见一条凶狞墨蛟爪踏云岚,遥遥飞至,上方鞍座上站着一名大头童子。
汪采薇一见,道:“那是恩师座下童儿景游,定是恩师知晓真人到来,故着他前来相迎。”
景游驾蛟到了近处,牵动缰索,将蛟首拉住,而后对张蓁一礼,道:“可是还真观张真人么?我家老爷特命小童前来接应,还请真人上得蛟背,随小童去往浮游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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