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因心下皆有顾忌,又忌惮对方神通手段,是以都不敢轻易动
许久之后,司马权忽觉袖中一热,心中一动,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一挥袍袖,驾起遁光,竟就带着身后十余人撤去了。
谢杓神情顿时轻松几分,但眼中也露出几分不解之色。
身后一个族人上来,道:“师叔,就这么让他走了不成?”
谢杓沉声道:“司马权神通不小,他愿意退走,那是最好,不必再去招惹他了。”
司马权到了远处停下,他自袖中拿出一枚竹木牌出来,见已是焦黑一片,心知那真魔已被放了出来,暗忖道:“计策已成,就看玉霄如何应对了,若是运数在我一边,此次争夺灵穴当还不失胜机。”
青衣道人自被真魔吓退之后,往东飞遁,两刻之后,就见得一处六角法坛,拔地而起,有千丈来高,几如山岳一般,数十里内满布阵旗,到处都是飞舟云筏往来,只粗粗一看,就有千余修士在此。
他来至近处,巡游之人认得他,立刻放了他进去,把身落在法坛一处台阶之前,对着一名童子言道:“请童儿通禀一声,周濂有要事求见坛主。”
周雍自成洞天之后,便少再管底下之事,如今主持之人是其同辈族弟周廷。
那童子对他一揖,就往上去了,过不多久,他又转了下来,道:“师兄,唤你上去相见。”
周濂整了整袍服,踏上高阶,百余步后,到了顶上,目光一转,见有一修士半跪在法坛之前,他认得是其是吴族一名长垩老,平日见得几面,倒也曾打过招呼,正诧异时,听上面有声道:“吴环,你丢了驻守法坛,也有颜面回来见我?”
那长垩老道:“坛主容禀,那处法坛只我与同宗师弟二人,来人乃是骸阴宗中有名能手,委实斗他不过。”
那声音又道:“住口!别人能守得,为何你守不得?你不拚死一战,反而暗中逃回,只这便容你不得。”
那长垩老似还要辩解什么,只是才方开口,还未说出话来,脸上却露出了惊怒不信之色。过得片刻,一道血痕自颈脖之中现出,头颅便就掉了下来,随后一道灵光下来,将元灵接了去。
上方声音道:“好生护着吴长垩老元灵,待此战过后,就送他前去转生。
周濂看得心惊胆战,自家也同样丢了一处法坛,若论罪过,怕还更重。
上面声音这时又道:“周濂师弟可是来了?”
周濂忙道:“已是到了。”
他忐忑不安地上得台阶,到了高处,见一个三旬左右的修士高坐台上,目如朗星,修眉细长,颌下留下疏须,十分清隽,认得是周廷当面,把手举过头顶,请罪道:“小弟丢了盘浚法坛,还请师兄降罪。”说着,便要跪下。
周廷一声朗笑,亲自走了下来,将他搀扶住,道:“师弟何来罪过?”
周濂怔了下,道:“这,那盘浚峡…...”
周廷笑一笑,他看了看左右,轻描淡写道:“早在灵穴开得之前,我便料定盘浚峡必是魔宗主攻之地, 故此早是在后方又做了另一番布置,其不来便罢,若是来了,管叫他一个都走不脱。‘
说着,又微带歉然拱了拱手,“因布置隐秘,不好叫人得知,故此未曾告师弟,故此盘浚峡上人手稍显不足,这不是师弟之过,师弟也莫要怨我。”
周濂他一时也看不透,周廷究竟是果真有布置,还是单纯为了他开脱,既然揭过此事,自然最好。他叹了一声,道:“小弟岂敢怪罪师兄,只是可惜周沿师兄了。”
周廷诧异道:“周沿师弟怎么了?”
周濂黯然道:“遇上枣手对手,已然身陨。”
周廷神色变了变,族中三重境修士身亡,他也是脱不开干系,沉声道:“不知撞上谁人了?”
周濂低声把经过一说。
周廷不由皱起了眉头,细想那魔影来历。
自旁门入魔穴镇垩压魔头之后,灵足自成的千载真魔已是万余年未在世间现过身了,他虽有几分猜测,但一时之间,也无法下了判断。但若就此上禀宗门,却是显得自己太过无能,思索许久之后,他失笑一下,忖道:“我去想这许多作甚,我这法坛上有秘宝镇垩压,只要守好此处,却不怕其有何作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