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的,两者气机却是合到了一处,待她讶然把玄光收回后,才发现手中多了一面铜镜,其正面乃是凤首图形,望去栩栩如生,而两侧护生有一对小巧翅翼,非羽非丝,光华灿灿,轻轻扑扇之间,看去灵性十足。
她一看便觉喜欢,爱不释手地把握了一会儿,竟不知不觉将其粗浅祭炼了一遍,这才想起不对来,惊呼一声,朝着张衍所在方向跪下,惶恐请罪道:“师祖恕罪,弟子不是有意收了此宝。”
张衍撇去一眼,笑了一笑,言道:“你在此守护多日,也是一番辛苦,此宝既是与你有缘,便就收下吧。”
说完,他起袖一挥,把所有法宝都是收入袖中,便化一道清光腾起,用时一个时辰回了山门。
入得洞府后,他把景游唤来,道:“唤诸位长老,各派掌门来我峰上相聚,我有话交代。”
景游躬身一揖,快步下去传命。
消息很快传至各处仙城及宗门之中,唐进、宋初远等人未有耽搁,俱是立刻放下手边之事,动身往山门赶来。
山外大祥仙城之中,吴素筌收到飞书后,却不马上动身,而是先把师侄审峒找了来,将此事告知,末了一叹,道:“张真人非是本洲之人,乃是东华洲修士,章真人早有言其冲早要回转山门的,这回看来是真的要走了。”
审峒如今身长九尺,形容魁伟,一把浓须长及至腹,不怒自威,他资质绝佳,又得了归灵派道统,再有仙城供他修行,修道近九十载,已是到了化丹境中,听得此事,欣喜道:“还望师伯准许,容小侄随张真人一同去往东华。”
吴素筌抬起头,凝注他面,看了有一会儿,才微微叹息道:“我先前问过章道友,他言可带上师侄,只是……你可当真定下了么?”
审峒一脸坚定,道:“章真人先前有言,东华洲无论功法神通,还是修士心性,皆远在我东胜洲之上,府主既是回山,正可随其去见识一番。”
吴素筌叹道:“可是我闻东华洲如今正遇起大劫,你去之后,恐不及在此修道安稳。”
审峒慨然道:“囿於一地,又能有多大长进?我所得归灵宗传承,正是要在厮杀拚斗之中才能有所体悟精进,争斗越多,则修行越速,如此大好机会,怎能错过?”
吴素筌目光有些复杂,审楚鱼生前谨小慎微,未想到生个儿子如此豪勇。
审峒又道:“师伯,你与钱师叔虽各占了一座仙城,可再怎么说也是寄人篱下,涵渊门那些弟子表面上不说,可实则未必不我等放在眼内,我身为后辈,若是能在东华洲争出一片天地来,也不再会有人小看我观潭院来弟子。”
吴素筌摇头道:“赵道友和两位汪长老对我等都不错,亦没人看不起我等,是你自家争心太盛。”
审峒一哂, 吴素筌和那位钱阁主都是元婴修士,当然无人敢有不敬,可那些同辈师兄弟却难说的很了。
他也不去争辩,只是一声大笑,道:“那也无甚不好,师侄此生志在大道,不去争上一争,坐在此处,机缘莫非会从天上平白掉落下来不成?”
吴素筌叹道:“你既然主意已定,我也不来劝说了,只是你审氏一门一脉单传,你走之前,需得留下血脉,我已替你在吴氏后辈中觅得一个女子,虽只玄光修为,可却也配得上你。”
审峒一怔,神情有些古怪,不过细想了片刻,还是应承下来,随后对着吴素筌一个叩首,道:“此去东华,也不知何时能够回来,或许再无见面之日,还请师伯珍重。”
言罢,再重重一拜,便起得身来,头也不回地步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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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下章就回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