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遗珠道:“石府下有一丹室,不知原先存放何物,只是已是被人盗走。方才我以秘法相查,这里间来过两人,其中有一人诸位倒也是认识,正是那惠玄老道,还有一人,却不知是谁,不过修为当然不弱,怕不在那惠玄之下。”
元婴修士气机时时天地灵气交融互换,凡是经行之处,总会留下一星半点的气息,虽是可设法隐去,不过苦心宗却有一门秘法,此番他来得又快,几乎是一察就知。
乔掌门早知瞒不过他去,请了惠玄来,就是为了撇清自己,可另一人却不在他议计之内。林长老死得蹊跷,他虽是疑心有变,可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愤恨模样,道:“原来是惠玄这老儿!此人与我早有不和,我本还念在连襟的情面上不去与他计较,却不想非但来此盗宝,还残害我门中长老,我若捉住他,必将他打灭神魂,挫骨扬灰!”
陈渊看了乔掌门一眼,后者与惠玄不和之事,他也是有所听闻,虽不信其所言,不过眼下既无明证证明是锺台所为,纠缠下去也是无意,想了一想,道:“何道兄,可能看出那二人往哪边逃了么?”
何遗珠又抓了一把气机过来,作法稍稍一辨,肯定言道:“惠玄当是往西去了,而另一人当是往南去了,”
茅无为嘿了一声,道:“看来是这二人是趁锺台饮宴之际,暗入此处,却被林长老发觉,於是将他杀死,因龙柱有变,便匆匆逃去,为怕我等追来,是故又分头逃窜。”
何遗珠大声道:“当速命人前去追回!”
茅无为拽着胡须,“这二人皆是元婴三重修为,却不知那宝物在谁人手中。”
陈渊道:“方才我等过来时,极天之上未见有人踪,当是为避过耳目,特意於山川之间遁走,此刻必未走远,当命遁法出众之人先行追赶,再遣人於后,定能赶上。”
何遗珠急忙道:“我此来携有飞燕舟一驾,山峦河川皆是遁行无碍,那南而去之人不若就交予我苦心门。”
乔掌门也欲把惠玄盗走之物追了回来,便对张衍拱手道:“张真人,你剑遁之术,迅烈无双,我等皆是望尘莫及,不若就请你把那惠玄追了回来,事后必有重谢。”
张衍稍作思索,笑道:“看在乔掌门情面上,贫道可以一为。”
陈渊这时却笑着插言道:“乔道兄,这却是你做得差了,张真人乃你请来贵客,此间之事,本与他无关,怎能劳动?我凤湘剑派扬虹剑主朱轩也擅遁术,道行也不下於那惠玄,由他出面,定能把此人捉拿了回来。”
乔掌门方要说话,就在这时,东南方向方忽然传来一声大响,恍似滚雷阵阵,他正诧异间,忽然有一封飞书过来,他认出是锺台传书,就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却是神情一变。
陈渊看他脸色不好,问道:“道兄,何事?”
乔掌门看了看在场几人,沉声道:“方才弟子来报,东南龙柱禁制已是自行解去。”
“什么?”
三名掌门都是吃了一惊,先前他们早已暗查过,八根龙珠虽是禁制渐弱,可唯有西南龙柱禁制消散最快,原先推测,其余七柱到如此地步,至少也要在数十年后,可眼前这变故却令他们都有些猝不及防。
陈渊沉思片刻,随后正容道:“诸位,那二人虽是逃去,可只要尚在东胜洲中,总还能寻得,窃以为当务之急,非是捕拿二人,而是当把余下七根龙柱看住,免得又遭人窃取。”
茅无为一击掌,道:“正是此理!”
何遗珠大义凛然道:“我三派既是碰着此事,不好坐视不理,自当为乔掌门分忧。”
乔掌门哪里不知,若是把余下龙柱交给三派看守,到时地宫之物恐就归了他们了。
不过他若是不答应, 恐是要被三派所记恨,眼下锺台还无力对付三派联手。
他暗骂道:“先由着你们得意,待我锺台把道功补全之后,自会再讨了回来。”
只是他也不愿让三派把便宜都占了去,寻思了一会儿,道:“不若如此,神屋山距那干位龙柱最近,此柱就请张掌门代为镇守,而兑西龙柱仍由我锺台镇守,其余五柱就要劳烦三位了。”
张衍不过前来赴宴,就平白得了一根龙柱去,三派掌门虽不情愿,可摄於他一身神通道术,也不愿得罪他,只得认了下来。
至於余下五根龙珠,却由三家来分,这是乔掌门故意如此,是想借此如挑拨他们彼此不和。
哪知茅无为却不上他当,笑道:“老道懒得很,两柱怕是看不过来,只看一柱就可,”他顿了一顿,又道:“诸位若是放心,那离南龙柱就交由老道好了。
”
见他主动退了一步,何遗珠大喜,道:“好好,那我苦心宗便勉为其难看守那坎、艮二柱了。”
西南坤位龙柱已开,而四人分去五柱,只余巽、震二柱,最后自是落到了凤湘剑派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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