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恭只觉胸口一闷,惊道:“此物怎还有这般强横的法力?”
魏叔丹看得他如此,不觉一皱眉,忙把法诀掐动,道:“道兄莫慌,我来助你。”
梁长恭一点头,两人一齐催动法力,往那干坤叶上灌入进去,这法宝猛得抖颤起来,叶身之上,有道道金光射出,闪耀生辉,逼得人睁目如盲。
只是他们毕竟不是干坤叶原主,只能用这般粗浅的法门驭使此宝,不似张衍,无需使出多少法力,就能将此宝之威发挥至极点。
翼崖神像连连冲撞,可始终不得破开干坤叶所设金幕屏障,不禁暴跳如雷,若是他全盛之时,区区一件玄器也怎能阻挡得了自己?
当即厉啸一声,不顾消耗元气,双袖两挥,一时间,罡雷如雹雨而下,震得干坤叶也是摇颤不已,所展金障渐渐缩小,约莫过了顿饭功夫,已是从原先的十丈到了五六丈。
眼看这等情况,梁,魏二人额头上此时分泌出了细密汗珠。
此时他们已是尽了全力,却还是不能遏制住那尊神像,更不用说抽手放入宝材了。
二人心中不免后悔,若不是顾忌神像体垩内那“离合精火”易被炉火沾染化去,毁了一桩稀罕宝材,他们根本何必如此早早开炉。
如是再晚上十天半月,将此物精气彻底耗尽,哪里还用得着这般辛苦?
他们在这里暗自叫苦,那翼崖神像也是不好过。
要知坑中炉火尚未灭去,仍在侵吞舔舐他身,没了法力护持,已是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正烦躁之间,却忽然察觉到一丝鹿歧山外似有一物能与自己相呼应,不由一怔,他知必有原故,再默默一察,不觉欣喜,暗道:“原来还在此物在左近,如能借其发动引渡金桥,当能逃了出去!”
炉门一开,他竟是感应到鹿歧山外那尊神像所在,可此物相距过远,若是原先,只一起法,便能互为感应,进而发动神通。
只是如今他被困两月,精气耗损极大,需道徐徐引动,才有可能成功。
眼下已顾不上想太过了,他得此救命稻草,哪肯错过,一边佯作攻击,一边运转法力,要引动那物飞来。
此刻天炉之旁,张衍忽有所感应,双目陡睁,就自定中醒来,眉头微微一皱。
他方才忽然察觉到灵机一阵搅动,似有修士在附近做法,此处除他之外,就只有炉下梁、魏二人了。
把双袖一摆,站起身来,行至天炉旁,往下看去,此刻那深坑之中,竟如同烧开一般,传来水沸之声,烟雾漫开,渐渐笼上高坡,望去一片迷蒙。
张衍见识过一次炼宝,知道这是开启炉门才有的迹象,但见其久久不得闭合,不禁暗忖道:“梁、魏二位道友下去之时,曾言若是祭炼顺利,短则半载,长则一年,那便差不多可将那尊神像炼化了,而如今不过过去两月,绝无可能成功,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他默立不动,起心神与干坤叶沟通,稍候片刻,他眼中有一道精芒闪过,冷哂一声,起手一点,一道灵光飞去,须臾下了天坑,入得数十丈后,便寻得干坤叶所在,急掠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已至干坤叶前,这灵光倏忽投来,眨眼融入这法宝身内,得了张衍这正主之助,干坤叶顿时威势大涨,金芒剧盛。
梁、魏二人忽觉压力骤减,又瞧见干坤叶此时异状, 转念之间,就猜出是张衍出手,不觉大喜。
魏叔丹连忙喊道:“梁道兄,我等快将宝材投入进去,再速速把炉门闭了。”
梁长恭应了一声,手一捞,拔起身后幡旗,连连晃动,原先准备的好宝材被一阵狂风卷起,往炉门之中投去。
这时干坤叶的好处便看出来了,虽阻挡住了翼崖神像,可宝材穿行其间,却是丝毫无碍。
翼崖神像忽然见干坤叶变化,哪还不知道缘故,疯狂般起身冲撞,只是方才原是精气耗损极重,方才一阵盲动,已是油尽灯枯了,气势渐渐衰落下去。
梁长恭感受它的变化,精神一振,道:“魏道兄,快快镇定炉门,莫让他再逃了出来!
两人一起举起幡旗,死命一摇,齐齐喝道:“封!”
轰隆一声,无数窟石飞来,将那炉门再度合上。
而那干坤叶一晃,也自收了灵光,自空中落下,回了梁长恭手中。
两人脸上都现出疲惫困乏之色,适才所为,不亚於与人激斗一场,不过他们也知,如今最危险的一关在张衍相助之下安然度过了,接下来,已是再无半点滞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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