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暗忖道:“我法宝不及他多,难以胜他,待我回去炼齐了四神玄梭,再来与他一战。”
如今张衍有三件玄器傍身,且皆是攻守兼备,有此三宝在手,便是十六派斗剑法会,他也能走上一走,眼下一齐使将出来,这名道人虽道法高深,一时也被逼得一筹莫展。
既然无法胜过,在再缠斗下去也是无益,这名道人顿时心生去意,正待起身之时,那边张衍眼帘下垂,站定不动,忽然间,他袍袖轻轻一摆,一道如线金光飞起,在场中转了一转,便自不见。
那名道人忽然身躯一僵,二即一声惨啸,只听一声大响,烟云滚滚,四散而开,一条粗若水桶,长及百丈的黑影呼呼窜上云头,只听那道人满是怨气的声音在罡流之中回荡,“张师弟,好手段,今日是我罗沧海算是领教了,该日再来会你。”
张衍并不愿如此轻先放过此人,“哼了一声,大袖挥处,已然追至云中,却见天边一影,如飞去流星,飒然远遁,连闪几闪之后,便即消逝不见,他目光一凝,沉声道:“小诸天挪移遁法?”
那人适才所用法门,虽竭力力遮掩,但他还是能看出来,极似溟沧派五功三经之一的《青灵显化元微法》,当时就已然怀疑此人身份。
现在看其使出这门小神通,不称呼自己为师弟,那么其身份已是呼之欲出了。
他想了一想,识得那道人来时,有四道祥光紧随,便转首往山头上看去。
仔细一瞧,发现竟然是四杆幡三,正迎风飘动,旗上光芒飘忽不定,凝成璀璨光云,若是飞腾掠空,远远看去,倒像极了修士行空飞遁。
他暗自冷哂,这足可川得对方是有备而来,否则不会用上这等物事。
此人当真是好算计,时机拿捏的机准,正好在自己与列玄教七人大战一场之后,显然是想趁他法力大耗,上来捡个便宜。
且任谁在此,听到此人话语中的意思,怕也下意识就会以为其乃是贞罗盟中长垩老。
有了这层身份,又故意做出误会的模样,那出手便是理直气壮,换个警惕心稍弱的,怕还想着如何解释清楚,这样一来,便极是容易被其得手了。
若不是张衍心思谨慎细密,从梁长恭身上看出不妥来,纵然有宝衣护身,恐也要吃一个暗亏。
张衍再思索了一番,现在他却是好奇,对方是如何躲过他那金行真光的。
便按落云头,到了方才那道人逃生之处,往下一看,却发现那里有一张玄黑色的巨蟒蜕皮,蜷缩在地,粗粗估计,若是铺开来,应有数十丈长短。
他绕着走了几圈,暗忖道:“此人定是那蟒精成道,方能有这等物事留下,想是用了什么替死之法,逃过了方才那一斩。”
想到此处,他淡淡一笑,这等法门定伤元气,不可能每次都能施展,下次若再会得此人,倒要看看对方又怎么躲过去。
一道烟云飞来,梁长恭在他身边落下,他惊魂未定地走了过来,拱了拱手,1惶恐道:“张真人,那人绝非我贞罗盟中长垩老。 ”
张衍点点头,笑道:“梁道友勿急,贫道知晓,此人另有来历,与贵盟无关。”
梁长恭心中稍安,只看张衍一人独斗列玄教七名长垩老,便知此人是不能得罪的。
尤其是贞罗盟大阵令符在此人手中,要真是因此生出什么误解来,还不知要惹出何等大的祸事来。
他看了看天空,自思道:“奇了,段长垩老驻守之地,距离双月峰不过两个时辰路程,怎么还不曾到来,莫非出来什么意外不成?”
他心下又不免担忧起来。
他却不知,弓渡金桥这般大的动静,贞罗盟分驻各方的长垩老也早就察觉到了异样。
只是那个时候,因觉得双月峰上有禁阵守护,是以也未曾弓得他们如何重视,都是安坐不动。
直至后来双月城中修士将飞书发来,这才得知列玄教七长垩老入掠双月,且守山大阵丝毫未有动静,在外长垩老皆是震惊莫名,这才纷纷自驻守之地出来,往双月峰回援。
可因担心一人之力太过孤弱,是以前是踌躇不前。
待得傍晚时分,才有五名长垩老会和一道,匆匆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