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弟子不由面露惊容,显然是听过张衍的名声,对他匆匆一揖,便急急转了进去。
不一会儿,只见中门大开,一名形容憔悴,发须稀疏的老道人从里走了出来,瞧那气息,修为只得化丹之境。
此人望见张衍,连忙赶前两步,拜礼道:“果真是张真人来访,华昭芳有礼,还请入得里间。”
张衍也不客气,点了点头,踱步往里走去。
到得厅中,华昭芳先请张衍坐下,这才落座,拱手道:“不知真人来此,有何见教?”
张衍淡淡言道:“华道友何必明知故问,贫道这是为那二十柱万年清苍木而来。”
华昭芳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可是魏、梁两位道友说与真人知道的?”
张衍微微一哂,道:“那清苍木恰巧贫道欲用,便被人购去,时机拿捏的如此巧妙,这绝非外行所为,梁道友与魏道友二人在盟内地为也是不低,能令他们的如此顾忌的同道,除了来自金凌宗的华道友,贫道委实想不到他人了。”
华昭芳露出惊讶之色,随即低头想了想,再缓缓抬头,拱手道:“真人容禀,这其中另有隐情,绝非有意与真人为难。”
张衍双目向他往来,只等他下文。
华昭芳叹了一声,道:“不瞒张真人,老道不过还有二十年寿数,只是老朽这一生,痴迷炼器之道,一心想编纂一本《炼器宝录》,怎奈碍於门中规矩,只是闭门造车,未曾与此间同道切磋,今朝听得梁、魏两位道友携手炼宝,只从那宝材来看,便不知不是凡物,因此见猎心喜,想来此观摩一二,但又怕那两位道友不允,这才出此下策,委实不是与真人为难……”
他起身郑重一礼,道:“老朽罪过,还望真人恕罪。”
飞屿道宫。
车子毅放下手中书信,沉思不语。
自郭、庞二人身亡后,列玄教在屏西之地一直处於守势,但是近些时日来却一反常态,频频出动弟子侵入贞罗盟地界,甚至还有数位教中长垩老身影,也不知到底要做些什么,。
这封书信来自他好友姚长垩老,言及列玄教至少有三位真人杀入他驻守之地,是以来信求援。
车长垩老摇了摇头,其实他早就劝说这位好友回双月峰算了,似那那山外之地,虽说地域辽阔,但居住的不过是些游牧聚落,蛮人野族,人口也不过百多万,便是全数抛给了列玄教,也伤不了根本。
且列玄教在屏东还有清师观和金凌宗在后掣肘,日子一久,必会退去,没必要与其死战。
贞罗盟虽有一十三位元婴长垩老,但出身多是不同,入盟时间也是先后不一,一般来说,只要不是涉及到自家头上,那都是虚应故事,不怎么出力。
可这位姚长垩老与车子毅非但是同乡,而且还是年轻时一同入山求道的,近千年的交情,实是非比寻常,此人来信,他又怎能坐视不理?思来想去,还是下决心走上一回。
车子毅暗忖道:“便是老道离去,此处有黄道兄与商道兄二人坐镇,想必也足够了。”
决定之后,他便命道童将黄左光与商腾二人请来。
不多时, 二人就来得殿中,车子毅也不兜圈子,便将自己欲去施援的打算说出。
黄左光毫无异议,出乎意料的是,一向保守的商腾也并未在此事之上提出反对之词。。
车子毅不觉轻松了几分,拱手道:“老道我走之后,双月峰之事,要劳烦两位多多费心了。”
黄左光十分豪气地言道:“车长垩老一路保重,此间有我二人,必保无事。”
商腾却忽然问道:“车道兄何时回返?”
车子毅捻须道:“那便要看列玄教何时退去了。
商腾点点头,拱手一礼,道:“长垩老回返之前,我等必不令双月有失。”
车子毅欣慰言道:“老道走之后,双月峰上少得一人镇守,不过那位张道友既借用我等地火天炉,遇到难事,不妨请他出力,想也不会推拒。”
二人都是点头。
交代完毕之后,车子毅稍作整束,便起身飞纵,驾起一道罡风,出得宫去了。
他走之后,商腾与黄左光施礼拜别,面无表情回了修行居所,随后将一封早已准备好的飞书自袖中拿出,往空中一抛,便瞬息飞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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