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还差一更,今晚有点不在状态,明天中午前后补上。
赵雄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张衍是溟沧派出身,又是十大弟子之一,或许知晓如何救自己性命,总比莫名其妙死了要好。
就算实在不成,退而求其次,讨个兵解也行,将来总还有转世重修的机会。
为此他不惜斩断自家后路。他固然对单娘子姿色垂涎许久,但没有命在,要再多的美人又有何用?
此刻他主动出言请战,那是急於立功,自忖有了这番表现,张衍即便帮不了自己,也能指点一条明路。
张衍略一思索,此妖毕竟曾拜在那人门下,或许知晓一些隐秘之事,不如将其送入溟沧派,交由掌门处断。
便出言道:“此事容后再议,那金叹公无需你来动手,守在一旁即可。”
赵雄现在一门心思讨好张衍,哪敢不从,道:“真人要小妖如何,小妖便如何。”
金叹公躲在屿之内,初时见得云中有异象,且有响声传出,就知是单娘子、赵雄二人与张衍动手了,他连忙自藏身之处出来,悄悄潜至龟蛇山下,又一路到得山巅,伏身在草木之中。
等不了多时,忽见极天之上罡风搅动,流云绕转,形如漩涡,显见有人即将自天中下落。
他心中一紧,双手捏了捏手中铁斧,眼中凶芒毕露,只等对方下来,便上前动手。
这时那气流之中,有一道如柱金芒自天垂落,一名英挺道人垩大袖飘飘,降下云头。
金叹公看得真切,在他想来,此刻对方应有单娘子和赵雄牵制,根本不会想到此处也有人埋伏因此不及多想,奋身跃出,照着张衍腰际就是一斧头抡去。
他这手中铁斧,也是一柄神兵,挥舞之时符闪烁,灿光道道,暗蕴法力。只要砍中对手,哪怕要不了性命,也能去了大半战力。
张衍早有准备见其冲来,双目淡淡扫他一眼,抬起手来,对着他就是一指!
霎时间,雷霆轰鸣之声大作一道紫电自那指尖之中窜出顷刻冲至眼前。
金叹公大惊失色,妖修最惧雷霆之威见其来势甚疾仓促间避之不开,只得硬起头皮死扛,狂叫一声,将手中斧头一翻,双手托举,挡在前方。
这紫电之力霸道无比一声大响,直如山崩一般,回声不断,非但将赵雄手中神兵劈去无踪连带半只肩膀和头颅俱是化灰飞去,焦黑残躯飞去数十丈外再骨碌碌滚下了山梁。
这身躯虽是无有了头颅,可到得半山腰,却伸出一只手来,拽住山间藤索,止住下落之势,再见其抖了一抖,从那断裂伤口处冒出一道黑气,晃了两晃,待散去之时,头颅就复又生出。
赵雄站在张衍身后观战,见他不过一指之威,就将金叹公劈得这般狼狈,也是心凛不已,眼中更添畏惧。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言道:“张真人,这金老狗与小妖一般,走得亦是力修之道,如今功成四转,好比气道元婴之士,只要身躯内一点元精之血未消,断手长手,断脚长脚,哪怕只一截残躯尚存,亦能长了回来,寻常手段,恐是杀不得他的。”
张衍点了点头,他也是头次瞧见力道四转妖修,与气道不同,力道讲究淬炼体躯,最终练就不坏金身。正如赵雄所言,对方修为到了这一步,若无一击毙命之法,就只能设法困住,再寻杀灭之策。
金叹公被张衍一道紫霄神雷劈中,此刻惊魂未定,自觉事不可为,哪里还顾得上去想单娘子和赵雄结局如何,忙把身躯一晃,化作一只体长五六丈,形如狮虎的大犬,脖间一圈金色鬃毛,望去倒也颇见威武,它把四爪一蹬,纵起一道乌光,就往山外掠去。
张衍见他逃窜,心中一动,暗忖道:“我垩日后不定会遇上些这等的大妖,眼下不妨试一试这妖孽有何本事。”
法诀一掐,星辰剑丸倏尔飞出,只见一道蓝芒,瞬息之间出去数里地,赶上这头妖犬,往下就是一斩,正中其背脊之上,噗嗤一声,入肉三分,只是复催法力,却再也不得深入。
张衍察觉到此等情形,便驭剑顺势一拖,剑丸与其皮肉之下坚骨一磨,如击金铁,铿锵有声,抆出一溜火星来。
金叹公身躯抖了一抖,一声长啸,将剑丸震开,伤口立时合拢,奔逃之势竟是丝毫未变。
力道妖修炼至这一境地,一身骨骸坚逾精钢,飞剑之道,如不是练就秘法,甚难将其斩杀。
金叹公虽是不畏剑丸,但他极其惧怕方才那一道紫霄神雷。
断头重生,看似轻松,实则耗损了大量元精,若是再挨得几下,恐是性命难保。
张衍试出了门道,见剑丸奈何不得此妖,便收了回来,一运小诸天挪移遁法,身形一闪,须臾之间,便追至其身后。
他御风在天,对着下方言道:“金道友,你若愿降伏於我,还可留得一条性命。”
金叹公听得此言,也是不禁犹豫了一回,只是见出阵之路近在眼前,又仗着还有一张保命符还未动用,因此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只顾亡命奔逃。
张衍冷然一笑,不再多言,喝了一声,元婴轰然遁出顶门,立定虚空,自其背后飞出一道如线金光,只闪了一闪,便在场中转了个来回,随后消去不见。
金叹公正匆忙逃窜,忽然间颈脖一凉,头颅就无声无息滑落下来,身躯犹自前冲了数丈远,这才从云端掉落,坠在地面,四爪连连抽搐了几下,过得片刻,“噗”的一声,鲜血就自伤口中喷出,霎时流淌了一地,便再也不动了。
赵雄本以为金叹公用不了多久又能站起,可是等了许久,却冲冲不见动静。
他不由一个激灵,这才悚然惊觉,这与自己修为仿佛的大妖,此刻已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