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少方听他这么一说,也是脾气上来,道:“此地神像乃是我师门亲手布置,岂容你如此无有节制的动用?
白可传心中大怒,这是他头次在庞长垩老之命下独自领命行事,未想到此刻就有人不顾管教,心中顿时杀机萌动,暗忖是否要寻个借口杀人立威,此时有一人突然道:“师兄,你看前面。”
白可传抬头向前望去,依稀可见一道遁光在天边一闪而逝,虽不见其貌,但极有可能是那两名拆了分坛的野道人,他一时顾不上与尤少方纠缠,挥手大喊道:“追!”
他故技重施,将鸿光金桥再一次驾起,跃过那道光华,落在了前方旷野之中。
只是他们到得不过一刻,那道遁光便已出现视界之中,再过十几息,已是逼至近前。
白可传不禁吃惊暗道:“这是什么遁法,竟是如此迅快?”
不过他此时已看清此人形貌,正是那两名野道人之一,冷笑一声带了数人纵身飞起,拦在前方。
张衍适才见得那气势惊人的虹光从头顶越过,不过在不清楚这些人用意之前,也没有避开的道理。这时忽见得这五十余人横在那里,似乎来意不善,便把身形一止,打了一个稽首,道:“诸位道友不知要阻止贫道去路?”
白可传打量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来问你,那日可是你打破我列玄教法坛?”
张衍目光微微闪动,原来是为了此事,没想到这么快便上门来了,这列玄教倒也有几分本事。
他坦然承认道:“不错,那日贵教弟子辱及贫道宗门,因此不得不给个教训。”
白可传脸色一沉,大喝道:“那么我教几位被你掳掠而去的分坛教友,现今又在何处?”
张衍淡淡一笑道:“早已屍骨无存。”
白可传不禁为之大怒道:“你这妖道非但敢杀我列玄教弟子,还毁屍灭迹万死亦不足以恕其罪!”
这时他见周围之人已经分散开来,将张衍包围其中,心中一定只觉大局在握,喊道:“动手!”
杨秉清与那名丁道人飞遁千余里地后,忽然前方有一道气势惊人的金虹飞至,刹那间落於地表之上,此光形似一桥,还隐隐有几分神通大法的气象。
他毕竟来此方才三十余年,不认得这是何法门,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丁兄,你可认得这是哪家道术,怎有这般光景?”
旁侧丁道人乃是土着出身,看了几眼之后,皱眉思索片刻,道:“看这样子,倒像是列玄教的‘引渡金桥’。”
杨秉清一皱眉,果然是列玄教中人在搞鬼么?他沉声道:“事不宜冲,需快去接引司徒娘子。”
丁道人表示同意,两人不再冲疑,加快遁速向前行去,此刻那讯光已散,但他们早已认准方向,飞遁了不过百十里路,只见一朵形如唇瓣的精致红云飞来,上方站有一女,正是他们欲要寻找的司徒蓉。
两人连忙赶了上去,杨秉清稽首道:“司徒娘子,前方可是那列玄教弟子?”
司徒蓉不及多说,招手道:“二位师兄随小妹来便知了。”
言罢,她一扭身,在前方引路,两人不及多想,也是跟了上去,行不出数里,就见得张衍被列玄教一众人等包围其中。
杨秉清初始还神色自若,只是等看到张衍形貌时,不禁浑身一抖,嘴巴也是张开,脑中一片混乱,几乎要叫出来,心中大声道:“此人怎会这里?”
张衍在中柱洲几乎无人知晓,但杨秉清出身东华洲,又怎能不识?
昔年张衍在东海之上以一敌百,他乃是亲身经历之人,早就见识过此人的厉害。
他避入中柱洲时, 便已听说过此人已成为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这已是他仰不可及的存在,此刻见到,心头不禁寒意大起,一把拽住丁道人,急道:“快走!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丁道人莫名其妙,但见他如此焦急,知其必有原因,因此也不抗拒,随他飞去。
司徒蓉见人忽然走了,不觉愕然,但是但出於稳妥着想,她不敢一人留在此处,也一起是跟了来。
杨秉清一口气逃得千里之外,稍觉安心,将遁速稍稍放缓。
丁道人这时才有空出眼,不解道:“道兄这是何意?便是那列玄教再势大,我等有”
杨秉清心有余悸道:“我岂是担心列玄教,我是怕那名道人误认我等也是列玄教中人,把你我也一起杀了啊。”
丁道人听他这意,不敢置信道:“道兄是说那道人?他一人岂能胜得这些列玄教弟子?”
杨秉清摇摇头,想起当日张衍昔日东海之上一剑纵横来去,无人可挡,便连九魁妖王也是落败而走,不禁叹了一声,道:“你怎知此人厉害?在此人剑下,我敢断言,别说列玄教今日只得五十余人,便是再多上一倍,也是一样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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