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未有多久,张衍笑了笑,亦是站了起来,对着庄不凡言道:“既然师兄要我放人,倒也并无不可,只是今日既然两位副掌院在此,又当着萧氏族人之面,我却有一事要说个清楚。”
庄不凡只是看着张衍,却并不说话。
潘副掌院咳嗽了一声,道:“张师弟,有什么你便说来”
张衍稽首为礼,沉声言道:“不瞒两位掌院,这萧氏族人虽也是溟沧派门下弟子,但却曾屡次加害於我,今日放了这萧翮回去,唯恐他们会变本加厉,愈加肆无忌惮。”
赤发道人又惊又怒,霍然站起,指着张衍斥道:“张衍,休得胡言!小侄xìng子的确暴躁冲动,但他上得你那山门,乓不过是因为听得你张衍的名声,是以想要切磋一番,并无他念,你怎说我萧氏yù杀你,可笑!可笑!”
庄不凡盯着张衍,眼中双瞳闪烁,道:“你若无真凭实据,无理取闹,门规当不容你!”
张衍微微一笑,道:“我自不会胡言乱语。
与萧翮相斗之时的确在斗书上有个漏洞,但这不是他疏忽了,而是他故意lù出的破绽,如是萧氏就此作罢,那便算过去了,若是萧氏拿这点做文章,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赤发道人见他一副笃定模样,不知如何,心中有些不安起来,不过他想破头皮,也想不出张衍手中究竟有何后招?
张衍伸手入袖,拿了一只人袋出来,随后解开扎口,往地上一倒,顿时滚出来一个白发苍苍老者,只是此人仰躺在地,昏mí不醒。
赤发道人一见这人,先是不解,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脸sè一变。
庄不凡看了一眼,问道:“此是何人?”
张衍正sè道:“此人乃是清萧候氏族长候伯叙,乃是萧氏姻亲,我在外寻药之时曾遭此人暗算,幸好得了同道相助,方才将此人擒下,经过仔细查问之后方知,此人乃是受了萧开指使,yù来谋害於我……”
赤发道人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厉喝,道:“张衍,莫说此人是不是那候伯叙,便真的是他,又岂能说不是他人所谋?故意嫁祸与我萧氏?”
张衍笑了笑,道:“此人如今就在这里,他所说是否真言,又是何身份,相信门中自有妙法察知,萧师兄却不必担忧了,如当真不是萧氏所为,想必能还你们一个公道。”
赤发道人顿时脸sè难看了几分,溟沧派中自然有搜罗神hún的法门,不说几为真人,便是眼前这两位正清院执事也能做到,别人倒还好说,但张衍乃是真传弟子,若是当真给查出了什么来,掌门真人借机发难,萧氏绝不好过。
他左右瞄了一眼,心中立时动了杀心。
这时站在此地者,只他一人是元婴境界,包括庄不凡在内,这三人都不是他对手,而那候伯叙距离他不过步之远,他只需一出手便可其杀个神hún俱灭,绝对无人可以阻拦,没了真凭实据,又能拿他这位元婴真人如何?
可是他又犹豫起来,自己若真的如此做了,那萧翮想要接回来就断无可能了。
庄不凡也皱起了眉头,突然之间张衍抛出来这么一件事,他心中也是烦恶,与五大姓之一的萧氏如今便对上,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但若不闻不问,张衍不肯罢休那又该如何?
他也不是看不出张衍打的什么主意,若是萧翮一事不让其满意,对方也自能让自己不得安宁。
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庄不凡却不得不作出退步, 便沉声道:“既如此,先将此人拿了,由我亲自来审,此事不得结果之前,萧翮之事便先不去提他。”
张衍欣然道:“好,庄师兄向来处事公允,我自是信得过的。”
只是这两人在这里说话,赤发道人却是大急,这候伯叙若是落到了庄不凡手中,将来岂非随时可以拿来说事?这不啻是悬在萧氏头上的一把刀!
此时他已来不及多想了,把心一横,突然上前一步,大喝道:“此等来历不明之人,竟敢污我萧氏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真真气杀老夫也!”
嘴中说得慢,但是手中却是一点也不慢,只见一道金光飞出,正中那候伯叙的头颅,此人一声未吭,顷刻间便毙命当场,神hún皆消。
做完这一切后,他心中大定,松了一口气,只是抬起头来时,却见潘副掌院和庄不凡似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玩味地看着他,又一转首,却是接触到了张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心头一悸。
难道……自己又落入了什么算计之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