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尤利西斯面前,李遥夸下海口说要征服花蝶。
但实际上,李遥对花蝶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征服欲望。
蝴蝶,昆虫而已,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顺其自然。
再不济,捞几个猫耳娘谈谈人生和艺术总可以的吧?
结果到了品鉴诗歌的环节,李遥居然靠沉鱼老婆的诗通关了……
拿老婆的诗嫖唱,文抄公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可问题是,这首诗李遥自己都看不懂,为何却引起花蝶的注意呢?
这诗里有任何一句和兽娘或蝴蝶有关系吗?
还是说,越难懂,越装逼,就越能泡妞呢?
掬风以为听错了什么,张口结舌的想问李遥,又怕错失宝贵的机会,连忙拽着李遥的胳膊,疯狂暗示他。
李遥心领神会道:
“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久仰花蝶的操琴技艺,想和我一起进去听听曲,可以吗?”
猫耳侍女有些为难。
毕竟顶楼的九位兽娘,向来都是单对单服务,从没有服务多人的先例。
正犹豫时,位於西位的厢房里传出一道清雅、通透的女声:
“无妨。”
掬风一跃而起,强忍着面无表情,实际上早已是心花怒放。
她一脸异样的盯着李遥,万没想到写诗还真能泡妞。
还是说,花蝶早已经被李遥的王霸之气征服了,就算他写个打油诗也会过关?
随后,猫耳侍女领着李遥和掬风,来到花蝶的包厢。
花蝶的厢房位於正西边。
厢房最外面有个等候的茶室,有时候人多了会排队。
但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中间是一个听弦的雅间。
雅间里窗明几净,射入窗纱的光线是淡淡的幽紫,透着点樱色。
四周灵气通畅,窗台上种了点喜阴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李遥和掬风在雅间等候。
猫耳侍女去里间唤花蝶。
李遥坐在做工考究的长案前。
雕花的长案上摆放着棋盘,茶水、酒水和一叠花生米。
客人的蒲席只有一个,李遥当仁不让的盘膝坐了上去。
掬风干脆坐在了长案边,一口酒,一口花生米的等着。
花蝶很快来了。
掸眼一看,是个身轻体柔易推倒的温柔女子。
身材比掬风高一点,曲线没有过於突出,但是非常匀称,尤其是那宛若细柳的小腰,盈盈一握,软糯非常,有种一推就倒的飘然仙意。
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轻纱,半透不透的很撩人。
仙衣如蝶翼,红簪如蝶触,给人一种轻薄、飘逸的感觉。
模样娇柔可人,却并不言笑。
五官比较素淡,要说精致,也许还不如掬风,但有那种艺术家的气质和气场,潜移默化的加分。
李遥看了半天,确认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但又总感觉她的气质怪怪的,好像在哪遇到过似的。
仔细看,她的体质算不上纯正的兽娘,似乎由体内一枚兽核维持人形。
按体质算,这个女人多少是有点修行的,虽然不强。
猫耳侍女将花蝶领出,便转身离开了雅间。
花蝶第一次见雅间来了俩人,眉宇微微一惊,旋即恢复素淡的气质,
朝二人浅浅鞠了一躬。 “花蝶见过李遥先生,掬风小姐。”
掬风蓦的一惊,从长案上一跃爬了起来。
李遥在诗后署了名,花蝶知道他的名字,很合理。
但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呢?
“花蝶姑娘认识我?”
掬风好奇的问。
花蝶清淡一笑,表情跟没笑一样。
“掬风小姐是九香阁的常客了,何况稍微留意下最近的宇宙新闻,也很难不认识掬风小姐吧?”
掬风端着短烟斗,潇洒的抽了口。
“那你还没真正的认识我。”
花蝶绕过掬风,朝李遥微微颔首。
“尤利西斯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李遥先生莫要见怪。”
“无妨。”
李遥大度的点点头,没想到花蝶对尤利西斯还挺了解。
花蝶为李遥和掬风斟了两杯茶。
“李遥先生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谁成想竟生的这般俊秀,还写的一手好诗。”
李遥也相信沉鱼的水平,但他并不知道这首诗好在哪,便故意问花蝶:
“好在哪呢?”
说的好像很谦虚似的。
花蝶负手立在窗前,平静的问:
“李先生见过帝星的海棠林吗?”
“只见过海棠花。”
“与别处的海棠花有什么分别?”
“帝星的海棠花是古老的品种。”
李遥如实道。
花蝶眸光平静,嘴角微漾。
“正如诗中的最后一只猴子吗?李先生的意思是说,有一位剑圣继承了远古意志,将在不久的未来,以执剑者的身份审判诸神。”
李遥本能的摇头。
“审判诸神也太自大了吧……”
花蝶一怔。
“不是李先生自己写的吗?”
“咳咳。”
李遥干咳两声,不敢接茬。
花蝶又道:
“至於‘赋予宇宙’,大概是有人想创造一个永恒的世界,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神,猜的对不对,李先生?”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李遥尴尬的应着,心中却在想,难道是沉鱼想成神?
“李先生以剑圣自喻,这位奋笔疾书的疯子又是谁?”
花蝶继续道。
李遥尴尬的解释。
“剑圣不是自喻,成神也都是瞎写的,诗不是预言,聊以**罢了。”
花蝶莞尔一笑。
“末法时代,人们总会多愁善感,花蝶不才,为二位各赋一曲如何?”
“好啊!”
掬风全程插不上嘴,这时叫的比谁都欢。
猫耳侍女又来了,为二人端来几壶上等的仙酿,上两盘紫皮花生米。
没有太多寒暄,花蝶於袖间取出一支箫。
李遥听掬风说,花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擅音律,是个操琴高手。
花蝶掀起淡紫色的透纱裙摆,欠身坐凳。
与二人隔一丈远,红唇轻启,箫声乍起。
自高亢起音,宛如冲天狐火,焚天毁地,又如雪山飞狐,冰冷孤寒。
一转眼,箫声又缠绵似水,变得幽怨,呜咽。
李遥听的神色微漾,全身每一个细胞紧绷着。
他能听出花蝶的吹箫技巧已浑然天成,没有人工雕琢的匠气,曲子看似平静,娓娓道来,却不经意间撩动你的心弦。
难怪这女人能成为九香阁的头牌!
就是这个曲子艺术层面太高了,蕴含人生百味,始终弥漫着淡淡的悲伤。
就连一向胸怀开豁、了无挂碍的掬风,一双狐眸也渐渐变得深沉,仿佛想起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往,一壶接一壶的喝酒。
平时酒量无敌的她,一曲下来也喝得晕晕乎乎,狐眼迷离。
直到花蝶换了一把古琴。
突然起弦,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剑鸣。
李遥精神蓦然抖擞,仿佛听到了大剑所指,星尘陨落……
仿佛听到夜与狂风抚弄着山脉,群星被一剑划开,无声的呼啸。
仿佛听到黑夜降临,五百亿只猴子最后的吟唱。
听的李遥热血沸腾,征服隐隐感觉系统进度都快按捺不住了。
最后,花蝶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就连掬风也听呆了……一脸虽然听不懂,但大受震撼的表情。
两曲作罢,花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