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星夜无光,整个西山行省都笼罩在漆黑夜幕之中。猎文 w?w w?.?l?i?e?w?e?n?.?c?c
火兮郡,群鸦在枯枝上保持着缄默,动辄飞起一片,整个火兮郡的东北西三个方向都藏满了重兵,扬商足足动用了三十万精兵在这里伏击。
但是半晌之后,等来的却只是章炜所部在远方遥遥的鼓噪呐喊,却没有见到半个人进入火兮郡粮仓,再过不久,一束束光芒从天而降,是翼人丢下来的引火之物,粮仓纷纷起火,因为堆积得匆忙,大部分粮仓草垛是连接在一起的,一堆火起,马上迅蔓延开来。
树下,远方的火光照耀的扬商脸色极为难看,他眯着眼睛看向远方,道:“他们的空中军队为什么没有受到风中利刃的袭杀?”
荀夕皱眉:“臣也不知,或许那风中利刃是受风继行控制的。”
“立刻,救火,派遣铁骑从后方包抄,扑杀五里外的敌军!”
“是!”
……
与此同时,潞河河畔的营盘升起了冲天大火,火光中,一道道禁军铁骑的身影飞梭而过,风继行一袭白袍亲自率领众人袭营,所过之处无人可挡,三万铁骑逢人就杀,连续冲破了三个营盘,斩杀敌寇无数,风继行的两把刀上早就已经鲜血淋淋的滴溅了。
短短的一个时辰,三万铁骑就把河畔的十万大军冲得支离破碎,禁军铁骑来势如同闪电一般,让对手措不及防,原本商军是有龙骑士斥候的,但龙骑士被风锯杀掉大半,哪儿还敢升天,以至於会有今晚的这一惨败。
风继行看了看天色,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眉头扬起,举起血淋淋的赤凰刀,大喝道:“循次撤退,第三营打头,第二营居中,第三营殿后,立刻全撤回西平城!”
“是!”
鼓声隆隆作响,三万铁骑折损并不多,风一般的迅消失在夜幕之中,留下一片狼借、鬼哭神嚎的商军营地。
……
天亮时,火兮郡粮草大营里烟雾缭绕,大火总算是扑灭了,但显然折损了大量粮草。
中军大帐之中,得到军情战报的扬商浑身一颤,心口堵了一口气,几乎快要无法续下去,脸色铁青的猛拍桌案,吼道:“为什么会这样!?潞河有我们近二十万步兵,为什么会被这么轻易的打败?!”
那头盔上满是鲜血的统领跪在地上,浑身战栗,道:“他们来得太快了,而且全部是装备精良的铁骑,我们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哨骑全部都被干掉了,直到我们听到马蹄声的时候才知道敌军袭营,但已经来不及了,连续被攻破三道营盘,伤亡六万人有余。”
“废物!一群废物!”
扬商勃然大怒。
荀夕则看着这个统领,道:“你的戒备实在是太懈怠了,还不快点下去,在这里干什么,等着陛下砍你的头吗?”
“是,末将告退……”
他忙不迭的离开。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扬商的脸上有些茫然,道:“我们在用火兮郡作饵,三十万大军作钩,但那风继行为什么却去把二十万潞河步兵当成诱饵,这……这全天下有这样咬钩的鱼吗?”
荀夕道:“陛下,恐怕陈煜元帅之计已经被风继行看破了,所以风继行才会趁我们不备大胆出击,在潞河上斩杀我军无数人马。”
“陈煜,你怎么说?!”扬商猛然一拍桌案,杀气逼人。
陈煜颓然的坐在那里,喃喃道:“此败皆是我之过,是属下小瞧了风继行的谋略了……请陛下降罪,陈煜愿意承受任何惩罚。”
“来人,摘掉陈煜元帅军衔,降为车骑将军,元帅之位暂由朕亲自提领,荀夕为全军军师,立刻定计,要破了这西平城!”
“是!”
陈煜静静的跪在那里,瞬间连降了两级,但不怒反笑。
“你笑什么?”扬商冷冷道。
陈煜自嘲道:“末将非林沐雨敌手,也非风继行敌手,活该有此下场,陛下圣明。”
“哼!”
扬商目光扫向众人,道:“议一议吧,接下来该如何做,我们的粮草供给已然不足,加上风继行如今势头正盛,短时间内恐怕是无法攻克西平城了。”
荀夕道:“元帅,西平城一样粮草不多,就算是司空瑶囤积了一部分粮草,但西平城的粮食一直都是由周围的农庄、郡城供应的,几乎每天都有车队运送粮食进入西平城,但如今,我们围城之后商会、车队的补给已经断了,西平城里近两百万百姓的口粮可不是小数字,只要我们团团围住西平城,臣敢肯定他们会不攻自溃,风继行、林沐雨等碎鼎界的将领以仁义自称,他们不愿意吃人,所以一定支撑不了多久。”
“好,立刻传令周围州郡筹备粮草,我们能守得住,风继行却守不住。”
“是!”
扬商目光一寒,看向了陈煜,道:“陈煜将军,你的故乡烙寒城素来以粮米富足而着名於世,既然如今前军已经不再需要你了,不如……将军就率领五百骑返回烙寒城,代朕去筹备粮草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