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醒来已经是在空中,白秋揉了揉眼睛,才发觉奉玉抱着她让她睡飞了一路。见她睁眼,奉玉便戏谑地挑眉,笑着道:「醒了?时间倒是掐得正好,已经到了。」
说着,白秋便感到奉玉落了下来,是在她和其他山神一起住的院落门外。因为这会儿天色尚早,离今日的课还有些时间,这附近都没有人。
奉玉将白秋放下,说:「你不想让人看见,我只能将你送到这里了……你说好要来和我偷情的,别忘了。」
白秋:「……噢。」
她「噢」完才稍微一愣,觉得自己好像之前说的并不是和奉玉偷情。但来不及纠正,奉玉已道:「去吧,你若是要和其他人一起去道场,这会儿该走了。」
白秋点点头,心里也知不可多留,於是没有再多想,转身跑回院落中,奉玉就在原地目送着她跑远。
另一边,白秋回到院落中时,白兔仙正拿着铜盆脸帕洗脸,见白秋回来,先是吓了一跳,接着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过来和她说话道:「你昨天去哪儿啦?!怎么昨天忽然在推演课上不见了,还有天兵来通知我……我还以为你晚上会回来呢!」
白秋目光闪了闪,多少有点心虚,她掩饰地道:「在天军营有认识的人突然唤我,我就临时离开了……」
白秋显然不太想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稍微说了一下就准备转移话题。她问白兔仙道:「你准备去上推演课了吗?」
「正要走呢!」
白兔仙回答道:「我还担心你赶不过来,想着要不要去找你呢。昨日明一真人还问起你来啦。」
事实上,昨天奉玉神君的命盘着实将大家都吓得不轻,从山神到天兵都是好长时间会不过神来,甚至连明一真人都是如此。他恍恍惚惚地又到处指点大家看命盘,讲了半个时辰的理论,这才发现坐在前排那只好好好听课的小白狐狸怎么不见了,忙问她身边的白兔子。
白兔仙也是随便答了一下,只见明一真人随后掐指算了一算,皱了皱眉头,也就没有再多问,继续上他的课。
白秋听说明一真人问起了她亦有几分惊讶,心中惴惴,但听白兔仙说没什么事才安了心。两个人又大致收拾了一下东西,便一同往道场中去。
今日仍然是推演课。
因为白秋昨天早退了,今日再看见明一真人难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明一真人只是见她没事松了口气,还朝白秋笑笑,这才开始讲课。
这一日照例是先讲了两个时辰,随后是用命盘练习。不少人探头探脑地在找奉玉神君,不过他今天没有来,倒是让道场中的氛围轻松了许多,不少山神和天兵都在窃窃私语,讨论昨天发生的事。白秋听了几耳朵就不敢再多听,努力克制着脸红和想要开始乱摆的尾巴,低着头集中精神算命盘。
明一真人在道场中游场游了一圈,教了些同样十分年轻的山神,这才回到白秋身边,只是看到她正在算的命盘,倒是愣了下。
白秋算命盘不熟练,因此做不到其他人那般看一眼亦或是掐指一算就能知道得真切,她得一边看命盘,一边在旁边打草稿,因此在桌上铺了纸。她的眼睛落在命盘上,时不时用笔写上两笔,故而明一真人走到她身后,就能从白秋写得纸上看出她的思路。
明一真人昨日的确是掐算了白秋的去向,但只算出她是不得已离开的,并非有意而为,具体算得并不真切。即使是熟练的推演者,难免也会碰到这种情况,故而明一真人并不十分在意,他是想着白秋到底少听了半天的课,或许需要他重新讲一讲,这才先将其他人处理完了以后,最后折返到白秋这里来,谁知看到她写出来的推演过程,却是稍微惊了惊。
她显然已经将昨天整天的内容都弄清楚了,现在已经推演到今天才教授的新地方。尽管只是按部就班地推算,可难得的思路清晰、想法准确,推演方式之中隐隐透着灵气。
而且看她一笔一笔写得这么细,也可知是个认真的孩子。
白秋推算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因为她不敢变人身,用狐狸爪子写字到底吃力,终於算完,已是松了口气,谁知一回头看到明一真人看着自己,惊了一瞬,道:「真人?」
明一真人还在端详她写在宣纸上的字。这只小狐狸的年纪是真的不大,若说明一真人原本还只是照看刚成仙的晚辈,此时却是当真有了些惜才之心。
他见白秋回过头来,便摸了摸胡子,缓缓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可有师承?若是没有……你可愿拜我为师,学习推演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