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依老爷无力地捂着额头,看着被移到脚下的那具苍白冰冷的身躯,看着他双腿间那个恐怖的血洞,愤怒痛苦地嚎叫道:「我最疼爱的儿子,他最喜欢写诗雕塑!就算是皇族,怎么能够忍心伤害这样一个窍细敏感的可爱生命!」
听到这句话,管家的脸部不受控制的抽囗插了下,好在没有让老爷看见,低头谦卑建议道:「老爷,如果那两个异乡人真是上次叛乱的皇族余孽,我们不能去对付他们,但有人肯定很愿意消灭他们,至於这片庄园附近的贱民,只要那两个异乡人死掉,您的怒火随时可以将他们烧成灰烬,让少爷在地下安息。」
「明白了。」
巴依老爷右手微颤,看着脚下那具凄惨的屍体,神经质般尖笑起来,大声说道:「情报署!马上通知情报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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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矾脚下的桑海是离阪星最偏僻落后的地区,而杂枯镇则是这片区域中最偏僻落后的聚居点,贱民奴隶在桑场里的辛苦劳作,只能足够奉养一位像巴依老爷这样有爵位的大人物,随着经济衰败而无限萧条的桑枯镇周边,更是只有几个连直升机都买不起的土地主。
越落后的地方压迫越严重,下层民众的生活越艰辛,无论联邦还是帝国,无论东林还是离阪,人类社会总是逃不出这个规律,杂枯镇周边同样如此,那几个拥有少量私兵队伍的土地主,用手中的皮鞭和帝国的法律严苛压榨着自己的雇工和奴隶,毫不客气地把丝绸业衰败的后果转嫁到那些可怜人的身上。
初春的某一天,两个明显来自异乡的人走进了桑枯镇公学,因为没有教师,教育拨款又被截留的原因,这间公学早已废弃多年,只剩下了几间残破的房间,然而那两个异乡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百本书籍,然后在春光明媚的那个下午,向镇子周围所有人宣布,公学重新开始招生。
从那一天起,桑枯镇周围的局面便有了根本xìng的改变,风格粗暴的土地主再也不敢随意鞭打自己的奴隶和雇工,至少不敢得意洋洋地公开施刑,而那些在他们眼中能够像猴子一样爬树采桑业的童工,则是第一次有勇气拒绝了主人家的使唤,而是拿起破旧的书包走进了学校。
导致这种改变发生的原因很多,除了那位拥有一头顺直浅栗sè头发的少丅女教师,能够向各往文化程度并不高的地主老爷,完整而流利地背颂皇帝陛下相关教育政策的最高指示,还有她那口流利的贵腔腔,当然更重要的是发生在某些深夜里,那些地主老爷们永远不想回忆的悲惨经历。
桑林之中有条幽静小路,小路的尽头是间破旧不堪的学校,这里就是给了那些少年少丅女们懵懂希望和难得温暖的桑枯镇公学。
无数年森严的阶层分隔,让这种响应陛下教育改革而建立的公学,没有任何贵族子弟的身影,更麻烦的是,拥有足够知识的教师往往都有贵族身份,他们根本不愿意给这些贱民甚至是奴隶子弟上课,而那些极少数接受过完善教育的平民,又因为向往贵族甚至是天京星的美妙生活,根本没有把心高气傲的眼光,放在这些偏僻山区的学校之中。
没有教师的学校就像是没有皇帝的宫殿,没有女主人的家,只能一天一天衰败凋落,所以这几年间,桑枯镇公学比这座镇子更早变成了一片废墟,直到出现了一个拥有浅栗sè头发,请丽稚美的少丅女教师。
风吹过桑林的密梢,发出沙沙的声音,远处桑场间,蚕虫正在啃食着栗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破旧的公学教室内,响起少丅女教师的呼喊,声音微沙。
土操场上玩球的平民子弟们听到她的呼喊,马上向教室里跑去,然后端正坐在自己的桌后,小心翼翼地翻开面前依旧崭新的课本,然后用朝圣般的虔诚态度抬起头来,看着讲台上那今年龄甚至比自己还小的少丅女教师。
「上课之前有句话要先说一下,以后不要去图书馆看了科幻小说,就跑来问我什么三体运行规律之类的问题。」
少丅女教师今天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衣裳,袖口套着防磨套,她看着下面的学丅生们,可爱地耸耸肩:「虽然这是我十三岁时就已经解决了的问题,但如果你们想要达到能够理解答丅案的程度,至少需丅要去桑植州国立大学进修两年的宇宙物理。」
教室下面的学丅生们听到国立大学四个字,脸上自然流露出黯然的情绪,能够有机会像贵族子弟那样坐在课堂上,而不是天天在桑树上爬上爬下,已经是他们所能想像的最美好的生活,而去桑植州府读大学,则是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有想法,才能有行动,有行动,才有可能做到。」
少丅女教师利落地将浅栗sè头发挽至脑后,拈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行优美的帝国文字,双手抱胸,满意地审视一番,然后转过头来,向学丅生们说道:「这句话是有个人说的,虽然我很讨厌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但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很正确。」
下面的学丅生很努力地辩认着那些对他们来说依然不够亲切的文字,有个男生抢先读了出来。
「人类如果没有理想,那和咸鱼有什么两样?」
(把章节名改一下,喜欢用今天这个,下一章正在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