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你现在负责某些工作。注意一下安全。」因为电话容易被监听的缘故,许乐不会把张小萌负责青龙山情报工作的事儿说明,皱眉说道:「青龙山日益边缘化,我很担心你们那个委员会会不会
「我看到新冉了。」
电话那头的张小萌沉默很长时间,也许她推了推黑色边框的眼镜。也许她轻轻捏了下抽屉里藏着的恶魔角。
「当时在学校里,我总觉得自己承载了很多秘密,很多压力,所以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有些事情并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才知道,原来当时你这个看上去沉默寡言但乐观开朗的旁听生,居然同样承载着如此大的压力。
「我承受着,所以可以伤害你,你承受着,却还在被我伤害张小萌的声音有些清淡的伤感,有些嗡嗡的,「今天整个联邦看到这个新闻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可我只看到当时最需要温暖的你,结果被我冰着了,我有点后悔。」
许乐拿着话筒沉默了很长时间。身体站的笔挺,好像就站在她的面前。忽然间展颜一笑,温和说道:「亲爱的,我们都还年轻,后悔还来的及。」
夜晚更深的时候,简水儿来了视频邮件。攻入帝国本土的联邦部队正在进行战地轮换工作,铁七师,新十七师这两个在第一阶段战事中承担了最重任务的部队,依命返回都星圈休整,而简水儿所在的联邦舰队空降旅,也在休整序列,前国民偶像,如今的漂亮女军官正在漫漫归程之中。
在今天之前,整个联邦知道许乐秘密的人只有极少的几个人,老爷子。郜夫人,当然。简水儿身为大叔的亲生女儿,是最清楚故事的那个人。
在视频邸件里,美丽容颜上挂着两道机油痕清,反而显得格外动人的简水儿,并没有怎么安慰许乐。反而带着从容有趣的心态,调侃着他的名声急堕落的过程,并且在邮件的最后很不引人注意地提了一句如果是自己如何如何」
看完了视频,许乐忍不住蹙着眉头自嘲地笑了起来,想到这一天的纷乱失态,现自己应对的确实有问题,早就有思想准备的事情,为何还是能令自己显得如此愤怒?
想想简水儿,如果将来某天联邦新闻界忽然暴出她是叛国贼余逢的亲生女儿,而且她还有一半的帝国血统,那又该是怎样恐怖的局面?
又过了半个小时,利孝通的电话终於来了,许乐不知道在当前局面下。这位七少爷拨通自己电话需要思考斟酌斗争多长时间,不过既然电话响起,听到对方安慰的声音,许乐感觉终归不错,有些温暖。
在夜最深沉的时刻,靠在沙上假睡的他右手紧握着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那头男子的声音轻声细语,格外恬宁。
「老板,我看到新闻了。」
「我本来以为你会更早就打过来许乐点燃了一根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
「现在哪里还有时间看电视,这时候起来换尿片,才偶尔瞄着一眼。」白玉兰在电话那头轻声细语说道:「事儿看起来好像有些麻烦。有事儿你说话。」
他根本不在意许乐是不是通缉犯是不是逃犯是不是杀人犯是不是强*奸犯或什么犯,相信七组那些队员也不会在乎,他们只在乎有人在搞事。他们应该怎么搞回去。
许乐夹着烟卷的手指僵在空中,想起在帝国那片草甸上老白告别时的话,戒烟是为了生孩子」原来已经有了孩子,是啊,只要自己说话。那个长的像娘们儿的家伙肯定会特爷们儿地把尿片扔到墙上双手持枪就冲了过来。
「不麻烦,很好处理。」他微笑着说道:「我会处理的很漂亮。」
那是假话。许乐所面临的局面已然花果飘零,险厄丛生,前途黯淡里透着不可知的凶险,他并不知道在一千多公里之外的费城,有位了不起的老人。正用破口袋灌风般的沙哑声音,讲着一些真话,替他处理一些事情。
炮勃主编大口吸着军中特供的白盒三七,眼睛被黄的有些红。他很清楚这场所谓专访,事实上应该是最后最神圣的记录,所以记录的非常认真。带着复古奢侈意味的小错笔在植物窍维纸上快移动。记下那一段段最真切最鲜活也是最震撼的历芜
亲耳听着病床上的军神大人讲述着壮丽灿烂的一生,他感觉有很多热血涌入大脑,然而最后却被老人简单的几句交待冻成了寒冰。
伍德嘴里的香烟已经烧到了过滤嘴,他却完全没有反应,震惊地看着床上的老人,惊慌失措说道:「我不相信!那个叛国贼」怎么可能是您亲弟弟」。
炮勃大口吸着香烟,被呛的连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