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许乐转过身来,背靠着淡青色的窗帘,浓浓的眉毛微微蹙起。自嘲说道:「不管法庭怎么判,不管总统会不会特赦我总之旭泛通缉犯,是叛国贼的学么「一潜在里。我也就公叩比叛国。我不是学心理学的,但这个我懂。」
青年公寓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包括小西瓜监护权,钟家官司。还有今天的事情,谢谢你的安排,如果没有你,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许乐偏头夹着电话,双手如幻影般高切着森纹鱼片,对电话那头的郜之源认真感谢道:「必须承认你在统筹全局这些方面确实有先天的领导才能,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进展。到你当总统的那天,我可能早就已经被言论赶到了乡下某个偏僻地方,对,跟高楼他爸去当农夫去了。」
「最坏的结果,是帕布尔先生特赦你。」电话那头传来部之源平静的分析,「如果真是这样展,那么你就不可能去当农夫了。帕布尔先生是总统,不是以前的皇帝,耍特赦你。必然要在别的方面做出让步。」
许乐偏着头,右手握着的刀下意识里停止,眯眼望着菜板上一片一片红艳艳的鱼肉,问道:「有些事情」是犯罪,不是政治,不能让步。」
「你说的是古钟号遇袭。在你看来这是谋杀。但你不要忘记,对於这个联邦里绝大多数人来说除了西林人钟老虎在那个时间段死亡或者说牺牲,是一个普天同庆的事情,所有人都能从他的死里面获取好处。」
「古钟号爆炸只过去了一年多。可这一年多实际上已经是很长的时间,足够人们忘记很多东西」像这种大多数人暗自期盼的暴力,人们享受后果,希望遗忘过程,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就在让人们记起这件事情。
电话那头邸之源的声音显得格外冷厉尖锐:「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就算是联邦总统,也不可能和整个联邦做对」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吧。你网试图接触这件事情,就有无数站在阴暗角落里的影子伸出手来。把你整成这副狼狈模样。」
「他们现在是要搞臭你,而且你已经快耍臭了。」部之源在电话那头沉声说道:「如果你再不退步,他们就会搞死你,而且相信你会很快死去。」
「能杀死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站在阴暗角落里的那些家伙,我可以很轻松地找到他们。所以他们也应该正在害怕我。」
许乐右手重新动了起来,对砧板上的鱼肉施以锋利的刀刃,轻声回答道:「真把我逼急了,有些事情不过就是再做一遍,难度并不大。」
如此俗套简单而骄傲的自我认知。从这个小眼睛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却显得那样的理所当然,强悍异常,这股子暴烈劲儿让电话那头的部之源陷入了沉默。
将厚约五毫米的手切鱼肉错落有致地摆在瓷盘中,配上新鲜的生菜叶子,淋上市场里随处可见的生鲜乳酱,许乐满意地把手洗干净。然后从洗碗池下拉出了一个带密码锁的工具箱。
箱子打开,一片明亮的金属色带着股刀剑般的冽寒杀意涌了出来,许乐认真审看这些枪械几秒钟后,开始快沉默地进行组装,对於机械类活计有着过人天赋的他。又接受过白玉兰的特训,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便让一整套冰冷的枪械,出现在厨房的地板上。
这些枪械是几年前为了暗杀麦德林而准备的,只不过那时候的白秘书从白水里偷的弹药太多,所以在二人的住宅里都藏了一些。被搁在水池边的话筒响了起来,许乐夹到耳边,问道:「又怎么了?」
「我听到声音了。」部之源在话筒那头恼火刮斥道:「你准备干嘛?打仗?这是都特区,不是在帝国。也不是在前线。那边的家伙没准备开战,你就准备去杀人?杀谁?怎么杀?」
「你想一个人把联邦政府给洗了?你以为你是神仙?就算你这个自恋的屠夫以为自己能,但你洗了之后呢?不要忘记,我们和帝国还在打仗!」
「那些人不是麦德林,你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不怕的家伙!想想前线的部队,想想对你寄予厚望的总统先生,想想那位舍了老脸和你握手给全宇宙看的老爷子!」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许乐对着话筒恼火说道;「现在这局面。就算总统先生特赦我,你以为我还能回十七师?你以为我还能主持针对古钟号的秘密调查?」
「部之源,不论法庭最后怎么判,我就是一个通缉犯,一个逃犯。一个叛再贼的学生,谁也没有办法扭转这一点。」
他看着脚边的枪械,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已经臭了,臭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