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在十几年前的军演和毕业日军演中都赢了你师,我师只出动许乐中校一个人,便突破了你们的近卫营地。
我邦有百战不败的少卿师长,我师有许乐中校。
我少卿师长百战不败,搏称职邦第一名将,我师许乐中校从不指挥,一个人堵在你家师长面前,便让他不敢发飙。
…………
新十七师有很多拿得出手的东西,但很妙的是,官兵们非常清楚铁七师最厌惮也是最难以应对的一环,就是许乐中校。所以无论铁七师官兵说什么,新十七师的人只会一脸嘲讽橄笑说出许乐中校四个字。这四个字就像是个万能的补丁,被他们随意打到任何需要的地方,激的铁七师官兵青筋直现,暴跳如雷。
在於澄海师长的刻意纵容下,在阴酸兰晓龙和脏活儿七组影响下,新十七师正在逐渐继承十七师真正而私不宣人的风格:无耻。而铁七师官兵向来以标准军人自居,格守军纪,堪称楷模,面对着这样的对手,他们打仗再如何生猛犀利,也永远无法赢得斗嘴方面的胜利。
大抵是因为被嘲弄讽刺至无言沉默的次数太多,今日铁七师官兵终於爆发:既然不是你们的对手,那就打一场!
宽敞的食堂中,上百名战士暴怒地叫嚷着,拿起身边的桌椅,向着新十七师那边冲了过去,至於在这一刻,他们那位少卿师长严厉要求的军纪去了何处,想必没有人会在意。
场间一片大乱,无非军人头破血流,空气中脏话乱飞,问候祖宗的声音与问候对方女性家人的声音此起彼落,交相晖映,砸碎的廉价塑胶桌与撕破的军装一道,为这混乱的景幕,做了准确的标注。
正激烈乏时,忍然间金堂角落里的招声呆响了起来,听着扬声器里的声音,斗殴双方悍然缓俊住手,下意识扔掉手中的桌椅或是筷子,怔怔地看着招声呆。
扬声器里并不是杜少卿冷测的怒斥,也不是正在睡觉的许乐中校恳言扫请,而是太空战舰转来的最新战报。
「联邦部队已经全境收复!钟司今此时已经进入帝国远征军最后的基地作战指挥室。」
「三分钟后,联都三大区将直播帕布尔总统阁下的电视发言,各都队官兵马上集合,组织观看。」
食堂里的官兵们紧紧握着拳头,眉头或舒或卷或抖,表情复杂至极,似是想笑,又似笑不出来。这场战争打了几十年,最后的军事行动打的如此惨烈,然而就这样传束了?帝国人就这样被赶出了联邦?以后孩子们要问父亲,你当时在做什么,难道说当时自己正在尽情殴打一名可恶的同袍卑官?
联邦的胜利来的如此突然,突然到没有几个人做好了思想准备,金堂里的众人僵硬了很久,才醒过神来,纵情欢呼声代替了咒骂,不停被扔至半空中的军帽代替了先前的椅腿喜面,所有官兵兴奋地程拳叫喀着,与身边能够捉到的第一个人熬情拥抱,互拍后背。
长时间的欢呼之后,军人们才冷静了下来,鄂然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可能正是刚才玩命互殴的家伙,不由脸色剧变,转身离开回自己营房找酒庆祝,再不回头看对方一眼。
安布里老将军站在破损严重的工事出口处,平静地汪视着远方坠下的斜阳,身周全部是流凌肆虐的痕迹,厚重的冰川竟被割裂现出了下方的黑色岩石。
在这些天中,无敷万倾流凌灌入了帝国修建多年的地下工事,将帝国远征军最后的有生力量全部摧毁,然后黑白混作灰糊糊的天地,分不清大地岩石污血与屍体的分界。
这位帝国老将的运气太差,所以他的部队遇到了流凌,他的运气不错,所以一直停驻的最后工事居然保存了下来,但事实上活着却更为痛楚,因为他亲眼看到无数帝国年轻人的残缺屍体。
头顶的军帽早已不见,身上的将军制服满是破洞的小口,污浊不堪,老人望着红红的斜阳,珠起了眼睛,脸上的皱纹反映着红光,像是燃烧着的纸堆一般。
安布里将军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观看异乡的落日,但清楚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惨淡的笑容背后,他开始怀念惭要消失在记忆中的故土枫林,於是用芥老的手颤抖着取出陛下亲赐的佩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