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刻,后背又隐隐传来了威胁。
到底在哪里?
因为精神力量的多处分布,他仓促间已无从分辨真正的攻击从哪里来。
可出於对陈必同的了解,那致命的一击很可能来自他无法及时转顾的后背,那里也是最薄弱的一点,后者打不动也不会亏,於是他将余下的劲力全部往后方的头发上转移过去。
可出乎意料,真正的攻击来自於刚才陈必同被他断斩手臂的那一处,也是第一次攻击他的那个位置上。
他此刻才猛然惊觉,陈必同实则自手臂折断后就一直就在那里,并没有移动过。
无论那来自右侧还是来自后方的攻击,都不过是精神力量上的混淆,那里冲来的劲力也只是徒具表面,几乎一触即溃,实际上哪怕不理会,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可他明白的已经晚了,全部劲力都是转去了别处,只能眼睁睁看到陈必同举起另一只手完好的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胛上,同时一股汹涌强韧的劲力涌入进来,并以无可阻挡之势迅速冲入了身躯各个部位。
他浑身上下顿时爆发出了一连串骨骼碎裂和关节折断爆响声。
弦空劲是一种渗透和侵彻能力极强的劲力,并不是强调一击毙敌,但是具备强烈的破坏性,遭受到攻击的人,在一瞬间身躯的异化组织、骨骼内脏、都会遭受强烈的冲击和破坏,那便再也无法运用出完整的劲力。
所以这一击之后,老扈事实上已经丧失战斗力了。
老扈知道自己一招失机,接下来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盯着陈必同说:“这种精神力量,难道你……”
陈必同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沉声说:“还差一点点,但是,不远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身影变得飘忽,显然那只是一个留在原地的虚影。
老扈眼睛一片血红,下一刻,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从他身体内部传出,滚滚浓烟冲起了上百米高,汹涌的气浪往外扩散。
数十米外,陈必同站在那里看着一幕,他了解老扈,知道他宁可自杀也不愿死在自己的手里,那种身体装入烈性炸弹的事是绝对做的出来的,最后那句问话大概率只是想骗他留在原地,所以他提前一步就离开了。
这时天空之中有一个黑点落下,嚓的一声砸在了前面不远处,并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才停住。
那是老扈所戴着的那个半脸面具,不过此刻已经扭曲变形,不成样子了。
他沉默的看了一眼,又看向自己挂在那里的左臂。
那上面从前到后起码断了七八处,骨骼血肉模糊,完全不成样子了,有些地方只有一些筋肉勉强牵连着才没有彻底断开。
这时他用另一只手上扶正,拚合,并从心脏之中涌出精血,只是一会儿,那里骨骼慢慢愈合收拢,血肉亦是重新连接,再过一会儿,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太多的异状了。
郁列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中凉了半截,老扈死了,那他还坚持个什么劲?他立刻往后一跃,方知新也没有上来追击。
陈必同这时说:“你走吧。”
郁列却咧了下嘴,说:“我不走,我打不过陈老师你,但我自认能够阻挡那些旧帝室的骑兵,我会留下来阻挡他们,但后面针对你的行动我不会再有任何参与了。”
陈必同没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老扈这一死,那些雇佣兵也是斗志全无,不待吩咐,就纷纷放弃了自己的目标,从广场上溃逃了出去。
这时有人通知位於后方褚先生,惊惶的说:“褚先生,扈先生死了。”
褚先生脸上没有半点波动,他站在观察哨点内,半边脸落在上方投来阴影内,语气阴沉的说:“废物。”
而在远处那栋高楼之上,陈传三人看到了整个过程。羊参这时一口吐掉了嘴里不知道抽的第几根烟,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几声关节扭动的声响,说:“结束了,临时特别委员会不成,那么就该我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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