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人都有年轻时候么,我那时候图新潮,去密教那个圈子转过,还跟人学过几手,后来感觉不好就退出了。”老齐说到这些,语气里不禁有些唏嘘。
陈传看了一下,这几个委托,既有确切的事发地点,也有前后经过的描述,比起自己之前查询时所看到的详细不知道多少,仅从这上面看到的,就能判断出十有八九和怪谈有关。这下目标就很明确了。
他说:“老齐,谢谢了。”
“陈小哥你这话就见外了。”老齐对着他说:“你帮了我这么大忙,还给我指了一条赚钱的路子,我得谢谢你。”
既然决定做了,那他就不会瞻前顾后,而且就冲陈传愿意垫钱把他捞出来,他就觉得陈传是个靠得住的。再说了,那天他可是看到陈传拿出无限防卫证的,所以他也敢於搏一把。
陈传说:“我们先去其中一个地方看看,如果确定,就把这委托接了,试着把这事情给处理了。”
老齐也是利索,站起来说:“好,我有车,我带你。”他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把车从岗哨停车场那里开了过来,载上了陈传,就往后者发给他的地点行驶过去。
陈传留意了下地图,他们现在身处巍光区,而那个委托所在的地点就在巍光区与武定区的交接处,如果事情顺利,那到时候正好顺道回武毅。
三刻钟之后,车辆靠近了地点,这是一片位於低洼地带的棚户区,到处都是私自搭建起来的简单板材房屋,通过界凭看过去,这里的住户大部分都没有市民身份。
在沿着一条下坡路开进去的时候,陈传往旁边看了一眼,在一堵墙壁上发现了一个明晃晃的密教符号。
老齐也留意到了,他解释说:“这东西城里到处都是,上面还算好的,下面早就泛滥了……”他嘿了一声,“这也没办法,本来就看不见出路,不整点这个,寻找点精神上的寄托,那就没法活了。”
陈传知道他说的下面就是庞大的地下贫民窟,谁也不知道那里到底住了多少人,中心城的秩序压根就延伸不到那里,密教在那里泛滥也是可想而知的。
再行驶了一段路,车子终於开不进去了,两个人就从车上下来,沿着高低不平,在泥地上铺着各种板材和碎石的路面往里走过去。
跟着界凭的指示,前进了三四百米,来到了一圈简易屋棚前,陈传这时脚步微微一顿,因为他看到,第二我上面出现了一丝虚化。
密教虽然也会造成虚化迹象,但不是这个样子,他拍了下耳边,关闭了界凭,接下来的事情不能有记录,毕竟是绕过平台做委托,能少点麻烦还是少点麻烦的好。
虽然他之前和老齐对话可能也有记录,可他了解过条例,聊天只是聊天,不能作为证据,没有实施的证明那就不算违规。
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实际上这种事情除了相关利益方,没人会来追究。就算他之前遇到那几个倒卖器官的人,也没人去抓。
老齐这时看准了其中一个棚屋,说:“就这了,委托就是住这的人发出来的。陈小哥,我是委托人,我这种事我专业,来和他们谈,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陈传说:“好,那就我在这里等着。”
老齐对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整了整衣服,就往里走了进去,有个十来分钟,就又从里面出来了。
他回到陈传身边,说:“陈小哥,问清楚了,和平台委托的描述一样。”
陈传点了点头,这委托简单点说,有一对兄弟,父母早亡,哥哥辍学参加了帮派,照顾弟弟读书,弟弟成绩也算不错,眼见就要熬出头了,但是哥哥在一次帮派冲突中死了。
这对弟弟来说无疑是个打击,可没过几天,弟弟发现死掉的哥哥又活过来了,虽然不会说话,也不能动,每天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他知道这事情很古怪,开始还想隐瞒,可很快被邻居发现了,并且发现周围的植物开始大面积枯萎,养的猫狗也出现了死亡,就过来劝说他把人埋了。
弟弟虽然不舍,可心里也知道这事情不对劲,於是和邻居一起把人埋了,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之前的迹象依然存在,这下棚户区的人不干了,要求他把屍体烧了。
然而弟弟坚决不同意,并拿起了哥哥的枪守在那里,为了解决这件事,邻居们只能找到一个以前从这里出去,如今有市民身份的人在公共平台上下了委托。
陈传之前没见过这种怪谈,但是相类似的怪谈档案里看到过,只要找到症结,他就有办法解决。
老齐这时有些犹豫说:“陈小哥,那个小满的孩子挺可怜的,才十四岁就遇了这种事情,那真的会对外面的人有影响么?”
陈传看着他说:“不但有影响,而且影响很大,短时期还好,长时间可能都会出问题。”
“什么问题?”
老齐下意识问了一句,陈传没有回答,可他其实已经知道了。他微叹了一声,“行吧,那我上去和他们说,我们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