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过道狭小,还七歪八扭,不得已他只能下车推着车慢慢往里走,出了这一条巷道,眼前是一片较大空地,像是操场,右边是两扇破败的铁皮门,对面是一个两层钢筋水泥楼,远处依稀能望见一个旧水塔,看模样像个废弃的小学校。
这时他听到砰砰击打沙袋的声音,感觉很有力度和节奏,他高声问了句:“请问,余先生是在这里么?”
击打沙袋的声音停下,从楼里面跑出来一个绑着拳带,上身赤裸的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肌肉线条清晰,只是看着十分精瘦,见到他后,问:“你是来学拳的?”
陈传说:“我来找余刚余先生的,请问他在这里么?是我姨夫年富力让我来找他的。”
年轻人一听,讨好的说,“哦,原来是陈少爷。”他回头高声说:“师父,是年队长的外甥。”楼上传来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让他上来。”
年轻人侧过身,说:“陈少爷,这边走。”又说:“陈少爷,车就停这,不用锁,没人敢来这里偷的。”
陈传说:“我不是什么少爷,叫我陈传就好,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
年轻人说:“我叫陆苛,是余师父的徒弟。”他又强调,“不是学生,是徒弟。”
陈传听懂了,徒弟不只是传承技艺,也是要照顾师长身后事的,亲密度不是一般学生可以比的。
他把车停好,就跟着陆苛上了二楼,当中和陆苛攀谈了几句,才知道后者跟着余刚已经学了五年格斗了。
陈传跟着他来到二楼,沿着长阳台走到底,推开一扇子母木门,走了进去,就见宽敞的房间内,一个高大的中年壮汉盘膝坐在软垫上,这人大概四十来岁,身上穿着短袖,脸膛方正,浓眉挺鼻,身上鼓起的肌肉看着像石块一样。
陈传说:“请问是余刚余先生么?我叫陈传,是我姨夫年富力让我来找你的。”
壮汉沉声说:“我就是余刚,年队长想要我做什么?”
陈传说:“我今年刚考入了武毅学堂……”
“武大啊。”身旁陆苛的眼里露出了深深的羡慕。
余刚了然,问:“你想过复试,所以年队长让你来我这里了?”
陈传说:“是的。”
余刚爽快的说:“行,我教你,先交钱。”
陈传试着问:“余先生是说学费么?”
余刚说:“我欠年队长一个人情,教你不要学费,不过你要练得好,首先要吃,要补充营养,还有器材的消耗,请人陪练,场地租赁,这些都要钱,这些我可不会替你出。”
陈传询问:“需要多少?”
余刚说:“先交五十,你觉得练得好就再续,你觉得练的不好随时走人,要有剩下,我退给你。”
陈传点头说:“很公道。”
五十元虽然不少,可格斗训练从来都是最耗钱的,不然阳芝市不会是遍地的拳社和竞技场了。
据他所知,一般的拳社光入门就要一百五十到两百元左右,还不一定能学到东西,听说更贵的还有私人训练师,一节课程动辄数百元,一般人就不用想了。
余刚伸出大手,说:“那给钱吧。”
陈传为防万一,来时身上也是带着钱的,他从挎包里数出五十,交给了余刚,后者接过后直接揣到了裤兜里。
陈传问:“余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开始训练?”
余刚说:“你要是没什么不方便,现在就可以开始,在开始前,我要问你一句,你考武毅学堂的目标是什么?”
陈传有些不解:“这和训练有关系么?”
余刚给以肯定的回答:“有关系,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我才好安排你接下来的训练。”
陈传想了想,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武道技击的目标,不就是不受拘束,不断去超越自我么?”
考入武毅大学堂,除了他内心深处对於武道的憧憬和追求外,还在於前身不知名的死因,他不知道这是特意针对自己的还只是一个偶然,所以他十分迫切的希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能够应付各种外在的危险,而现在他有着“第二我”,他深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语声中自然有着一股毫不动摇的自信与坚定,就连旁边的陆苛似乎也被感染到了。
“身不受束,意不受缚……”余刚沉默一会儿,说:“你这个目标,可不容易啊。”说话的时候,他也是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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