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话,夏冲冲还是给面子,便道:“在和母后说各方情况,比如之前你提的番薯,海外确实找到了,如今正找试点试种。以及你来信说的找特殊异兽,宫中本就养有一两类异种,已经遣国使和敕封国书一起带去大理,多半也快到了,别的正在派人找。钱的方面,母后说关陇那边有丝绸之路,其实我们的海贸一点也不逊色,他们如今被嬴五干扰,我们倒是如火如荼,如果打持久战,我们会越来越有优……诶?你干嘛?”
随着说话过程,赵长河早就一路上前到了桌边,先是瞥了一眼正对主位背对大门的末位,本来有意自己坐末位以示圆桌不分主次,旋即放弃了这个方案。
座位主次不是关键,对她们来说,谁坐他左右才是最要紧管座位是什么主次?一旦自己坐这个末位,等於方便晚妆红翎立刻抢占左右,那可成了公然偏心,冲冲和皇甫会暴走的,不可选。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走到冲冲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夏冲冲话都没说完呢,场面就变成自己坐在男人腿上向大家汇报了。
被这样抱着,夏冲冲心中虽然高兴他公然亲密,但在别人火辣辣的目光下脸上也有点小小的挂不住,轻扭挣扎:“你干什么啦……”
“看我们陛下国事在心的自信,心中欢喜。”赵长河亲了亲她的侧脸:“辛苦了。”
夏冲冲飞快地瞥了一眼呆然旁观的众人,心中还是很高兴,低声道:“我这点事算什么,唐卿帮了很多的……你南征北战才辛苦。好了啦,放我下来,像什么话。”
赵长河从善如流地把她放在边上主位:“今日家宴,也是国宴,陛下上座,主持一二。”
说着招呼:“抱琴来,坐我这。”
抱琴带着脸上三道油,一脸懵地上前几步,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丫鬟,没座的。”
“谁说你没座了,我们家还管这个?”赵长河一把伸过手,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抱琴呆呆地一屁墩坐在那儿……这算不算和陛下一桌?
可转头看着赵长河的笑脸,心中怎么有点想哭呢……
赵长河又招呼唐晚妆和岳红翎:“随便坐呀,还杵在那干嘛。”
这会儿变成了夏冲冲以皇帝身份懵然坐在主位,赵长河皇甫情分列左右,抱琴一脸呆地坐赵长河右手边,不管是主次的感觉还是他身边的感觉,全部淡化得一干二净。
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早都无影无踪,唐晚妆和岳红翎心中都有些小惊叹,更不会去在这时候瞎捣乱,唐晚妆便去了抱琴身边坐,岳红翎去了皇甫情身边,一场可能的两队大撕逼消弭於无形。
赵长河端起酒杯,笑道:“赵长河江湖浪荡,很少有机会与家人欢聚一堂。难得恰逢新春,连红翎也欢聚於此,心中实在欢喜。希望早定天下,将来日日团聚。饮胜!”
众人美目流转,看着他当先自饮的模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忆相识点滴,就像一步一步地看着一个大男孩向男人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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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章,晚上还有。另外昨天的事儿我醒悟了正反方脑回路没对上的关键,写在作者说里,不写在PS以免一大坨出戏,但很重要还是看一眼。
昨天的事儿到了最后我才醒悟一个问题……我默认所有人都清楚通房丫鬟的概念,最后才发现其实很多人还真不知道,有点意外。以至於单章其实没说到点上,删了。
原文加了几句,这里也说一下吧:通房丫鬟除非自己另有想法,常规来说如果主家不要的,必将受社会歧视,并且不要的意思就是卖掉或许配下人。所以如果拒绝、哪怕只是搁置,对当事人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理由说得再好听都没用,只会被视为借口。
最严重的结果会导致自杀,不是开玩笑。最轻也是要一套抑郁与开解的剧情没事找虐心。
所以说部分兄弟可能出於好心,但可能按你们的想法才是办坏事。至少抱琴本人真的会恨死你们。
你毫不犹豫地要她,才是她开心的结果。而长河不把人当丫鬟看待,陪人弹琴、牵手逛街、吃饭上桌,更是超出了期待的尊重与温情。
咂摸咂摸,我们的道德,究竟是为了当事人的笑靥,还是为了在她痛苦的眼神里满足着自己的洁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