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红翎等人没那么明显的感觉,但对於赵长河来说,他第一反应就是:好重的血戾。
要不是明知道血神阵盘并不缺一个这类的阵心,说这是血神阵盘的阵心都完全能信。那种煞气血腥暴戾之意几乎一模一样,还更有一种荒古道则的感受。如果说血神阵盘是烈倾尽临终心血打造而成的后天之宝,那这东西就应该是性质很接近的先天之物。
但问题是,钧天血玉就不应该是这样的。
从自己所知的各方面信息,例如《山河图录》上所载的:“钧天血玉,奇物也,自含精纯血气……”等等记录来看,这是一种温养气血的天材地宝,其属性应该是厚重且温和的。
所以作为锻造血修罗体的搭配,就该配上攻击性较强、引导气血锋锐性的“利刃草”使用,合乎逻辑。如果此物本身就是如此凶煞,再配什么利刃草,那就不合药理,想让自己爆体还差不多。
何况如果钧天血玉有浓郁的煞气戾气,那《山河图录》没道理不点出来啊……
他试着上前,轻轻触碰了一下,手指如针刺一般。妈的好重的煞气自己以煞气为根基的修行都有点吃不住。还好没有别的问题,煞气的话自己就是玩这个的还能对付……赵长河运转血煞功,握着血玉一提。
提不动。
赵长河愕然,恶狠狠地再抓了一把,那血玉简直就像嵌在了石台里一样,根本拿不起来。
戒指布袋中传来屍魔冷冷的声音:“钧者,重也。钧天,就是形容如天一样厚重,虽然那只是虚夸,你拿不动倒也是正常的。”
赵长河道:“所以刚才他们商议半天的意思是想让我自己知难而退?”
“可能吧。”屍魔冷冷道:“尤其这种凶煞,一般人强行要接触都很难。”
“那他们还说可以拿出去,只是不便而已?不说这煞气,单论这重量……我的力气有多大你知道嘛,我都搬不动就凭他们?”
“灵族自有办法亲和血玉,不需要用这么大力。他们只是怕煞气,不想动,让你自己进来看看就知道了。”屍魔有些幸灾乐祸:“看来他们也不是完全傻,想谋我族血玉,给坨屎给你吃吃。”
龙雀横了过来,重重拍在了灵袋上。
蛊虫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赵长河冷笑道:“老子看你才是真被搜魂搜傻了,真以为除了我之外,真正的禁地就不垂涎这样的宝物?为什么这血玉不正常,你现在寄居在蛊虫里还没有杏仁大的脑仁能想出理由不?”
屍魔面上嘲讽赵长河,其实内心是有些阴翳的,这话更是直接戳在了他肺管子里,沉默了好久才道:“血玉被污染了,用不了了。”
赵长河道:“所以我的初步判断是,血玉本来可以让整个灵族实力提升,或是在锻体方面、或者在御兽方面?总之这类能够提高整体族群实力的,自然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有它在,灵族就能比一般族群强横,所以你反应极为剧烈。”
屍魔道:“他们刚才向你要什么神降之术……其实就是借圣兽之力为己用的神通,血玉是其中的重要媒介……另外,借用圣兽之力的前提是自己的体格完备,血玉也是锻体的重要宝贝。灵族不能没有此物,凡想把此物送人的,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赵长河道:“但现在被污染了,灵族人按照祖传的方法想用它,却发现根本没法用,於是成了鸡肋,甚至都不能放在祖祠,怕煞气侵染了其他东西,只能丢在单独的石窟里。”
屍魔冷笑:“依我看来,肯定是当初烈偷血鳌的时候,顺便污染了血玉……这里都是他那套玩意儿。”
赵长河道:“烈为什么不带走血玉,污染你妈呢,真以为他没力气搬走?”
屍魔沉默下去,显然也解释不了这个问题,要是有手,简直想挠头。
赵长河冷笑道:“这绝对不是烈干的,九成可能性是禁地里那个所谓神魔的手笔。早年他自己极为虚弱,用不了血玉,又不肯灵族用,最关键是那时候他也镇压不了灵族,便悄悄的暂时污染,让灵族千万年都处於一种无法锻体的武道没落状态里。他倒是慢慢在复原,等到这些年出了关,此消彼长之下,整个灵族顺理成章的都成了奴才。”
屍魔:“……”
“禁地里有血鳌,不知道是不是后来重新豢养,总之就算之前没养熟,也是早晚的事,那所谓的借圣兽之力的法门他们不就可以开始用了么?今年不来取这血玉,明年也来取了,你真以为能保得住?”
屍魔目前的脑容量确实驳不了赵长河,而且这其实本来就可能是真相,老赵破案分析的功夫一直都挺在线的。
赵长河道:“我就算觊觎血玉,我可不觊觎灵族,大可找个双赢之法。至於那个禁地才不会管你这么多,你灵族死不死关它何事?谁轻谁重希望你分得清。”
屍魔道:“你要我合作什么?”
“所谓的亲和之法,老子拿不动这个东西。”
“此物已被污染,亲和了你就能用了?”
“能。这煞气对你们来说是个严重干扰,对我来说和一个屁没有区别。”
岳红翎和思思目瞪口呆地站在旁边,看赵长河跟发呆一样手握血玉站在那里两眼发直地一言不发,还以为他被什么幻像入侵了呢。等了一小会儿发现没反应,岳红翎终於按捺不住,正想出手帮忙,血玉忽然散开了炫目的七彩之光。
原本重得“和天一样”的血玉,被轻轻巧巧地拿在了手里,萦绕其中的煞气更是被吸收得干干净净,连思思都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血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被唤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