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遨游星河(1 / 2)

玄金为壁,镶嵌珠石,车厢宽大,浮着光芒,内里宛如白昼。

但沐浴着珠光宝气的只有空荡,只有穿透万古的寂静,里面并不像孟奇等人之前的猜测,坐着哪位试图借天河逃出仙界的神仙。

没空思考更多,孟奇视线里鬃毛微动,天马的肌肉微微收缩鼓荡,似乎快要苏醒。

念头一闪,孟奇手背雷痕凸显,伪装出远古雷神的气息,借助“水膜”,扑向了马车,同时传音同伴:

“进车厢!”

其实无需孟奇提醒,阮玉书、齐正言等人亦想到了这一点,天马似乎身具异禀,不到法身就能穿透虚空,遨游星河,一旦出发,砀山君长出一百对翅膀都追不上,瞬息之间便能脱离战斗!

孟奇当先,拔出分身,试探车厢禁法,江芷微气息高涨,勉强持着定海珠,断在最后。

有这逃生之法,她就无需冒险偷袭了!

毕竟砀山君已经是僵屍,而定海珠主要作用是祸乱元神,砸碎肉身,定住水流,即使将巨蟒打得稀烂,也未必能除掉它。

分身闯入车厢,没有任何禁制触发,孟奇放下心,跃入其中,阮玉书、齐正言和赵恒相继入内,江芷微也踏足边缘。

就在这时,恐怖阴冷的气息靠近,一个巨大的蛇头以占满整个池塘的姿态探了进来,两眼猩红如旧,白毛僵屍与罗胜衣的影子深藏。非常畏惧孟奇的“唯我独尊”!

接近半步法身的威压让孟奇等人阴冷入骨,血脉发僵,元神运转都略微冲缓。更别提毒液即将喷薄,沾染附近,而天马才刚有苏醒之态,尚未奔腾!

双脚立在车厢边缘。江芷微双眼淡然而不冷漠,无惊无惧,念头急转之间,持起泛着五色毫光的定海珠,做硬砸过去的模样。

砀山君深受孟奇等人宝物之苦,看到定海珠模样。下意识就缩回头,先行躲避,但它有点不甘心,动作较为冲疑,巨口仿佛要施展吞天之力,拚着硬挨一击,舍弃肉身。也要夺得机缘!

孟奇心思平静,提着长刀的动作变得轻缓,瞳孔变得幽深,有一道道璀璨星线划过。

虚幻而玄奥。

无解之刀,沾因果!

再看砀山君时,已经与刚才不太一样。它蔓延出去的因果之线不多,绝大部分已经随着身亡而消散,残余的因果之线不超过十指之数,但其中有一道非常显眼,粗大,结实,似虚似无,璀璨里沾染着漆黑,延伸向莫名远处。

被孟奇这一看,砀山君心生寒意,加上定海珠的威势,巨大的蛇头忽地一下缩回。

抓住机会,江芷微左脚一勾,啪的一声,车门合拢。

天马苏醒,像是无缝接续了当年的场景,没有任何犹豫,没有半点冲疑,马蹄踏出,进入天河,随着无质之水浸没,车厢泛出蒙蒙青光,禁法自启,封闭得严严实实。

四匹天马仰头,发出长嘶,猛地奔腾起来,穿行於浩瀚无垠的天河内。

它们身躯忽地虚幻,像是进入了神秘的通道!

直到此时,孟奇才舒了口气,以砀山君那道因果之线的诡异可怕,自己若粘过来,怕是会立刻承受不住,同归於尽,能够将它吓退是最好的结果!

他打量车厢,心中终於升起疑问,马车是老猪为自己准备,还是车厢内原本有人,但已经离开?

若是前者,以老猪被大日表层的高温灼烧这么多年都未化为飞灰看,他单独逃遁绝对比天马强不知多少倍,而如果是后者,里面的神仙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天庭陨落时,陨落后,或者自己等人进来前后?

砀山君巨大脑袋再次探入,只能看见微微晃动的天河之水。

它发出怒吼,震荡星河,但已是无济於事!

…………

四匹天马拉着黄金车厢,在虚幻星河时隐时现,踏着水波,飞快穿梭。

一个覆盖着海洋、大地和绿树的星球之上,十几名服装怪异的人类围在一处遗迹前。

为首者指着遗迹,侃侃而谈:“这是上古先民修建的祭台,用以朝拜神灵,获得庇佑,在诸多古籍里面,不乏某某神仙降临此处的记载,我们能以此还原上古先民的生活习俗,社会状况,信仰与部族之间的关系。”

围在旁边的人有拿出小本子,用心记录者,有好奇观望祭台者,有冠冕古朴神秘花纹者,有抬起头,看着蓝天,遐想当初先民生活者。

突然,仰看天空者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似乎口不成言,其余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一道流光拖着长长的焰尾从天而降,但并不像流星那般急促,而是舒缓,从容,像在巡视着天地。

“祭台之上刻着的玄鸟花纹是这个上古部族的象征,后来经过融合演化……”讲解者看见面前学生全都表情呆滞,一下觉得不对,旋即感觉光芒洒落身体,背后有事物降临。

他下意识转身,目光茫然看向祭台,只见四匹鬃毛飘飞的白马拖着神圣庄严的黄金战车踏着光带,“缓缓”而来,落於祭台之上。

“这……”在场所有人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仿佛陷入了梦境。

天马略作休息,再次长嘶,激发阵法,相助自身,四蹄翻飞,奔向高空,身影虚化,消散於云间。

夜晚似乎提前降临,皎皎星河呈现,一道流光飞速闪过,时隐时现。

另外一个星球上,黄沙漫天,耸立着尖塔。

几位祭司模样的男子屹立塔尖,俯视壮丽又荒凉的景色。

“明天又是祭天大典。”一名祭司感慨道。

另外一名笑道:“反正就是装装样子。不必紧张。”

话音刚落,他们目光突然发直,只见天边一道流星奔来。越来越大,能清晰看到神骏的白马,黄金打造的车厢,感受到神圣庄严的气息。

天马落於塔尖。在目瞪口呆的祭司面前仰首休息,不屑一顾。